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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语气依旧平稳,听不出一丝担忧。
“有意思。”
秦淳微微挑眉,“是因为我推行的政策,还是别的什么?竟能让他们联合起来反对我?”
“是关于田租的事。”
易天微微低头,低声说道。
“原来是田租。”
秦淳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难怪会引起全镇乡绅的一致反对。
田租是佃农交给地主的租米,也是地主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现在文崇镇的乡绅地主们以“屯粮”
为由,拒绝向秦淳出售粮食。
事情还得从之前说起。
那时秦淳为了扩充保安队,将原本属于秦家的佃户全部编入队伍,导致大片田地无人耕种。
加上秦淳本身就是文崇镇拥有最多田地的人,谭老爷死后,他又接管了谭家不少田地。
为了不让田地荒废,同时为保安团提供稳定的粮食来源和扩充兵源,秦淳降低了自家田地的地租,以此吸引那些因战乱或地主剥削而失去土地的农民。
这一做法虽然让普通百姓受益,增加了文崇镇的常住人口,促进了地方繁荣,却也损害了许多地主乡绅的利益。
简单来说,秦家只收三成地租,而其他地主却收七成甚至八成。
以前大家别无选择,只能接受高租。
但现在秦淳提出三成租子,大家都转向了他,有人想去为他耕种,有人甚至想直接加入他的军队——虽然危险,但待遇更好。
秦家只收三成租子,其他地主却要七成。
佃户们心里都在盘算:如果不把租子降到三成,我就不再租你的地,去租秦镇长的地。
这是文崇镇所有佃户的真实想法。
一两个佃户闹一闹,地主们不担心,派家丁打一顿就解决了。
可现在所有佃户都这么想,地主乡绅们就开始慌了。
他们还得靠佃户种地,万一人都跑光了,他们该怎么办?
为了应对秦淳的减租政策,文崇镇的其他乡绅也不得不跟着降低地租。
每减少一成租金,对地主而言都是不小的损失,仿佛在割他们的肉。
秦淳在时,手握兵权,又有镇长的身份,没人敢有异议。
但如今秦淳不在,保安团也大多随他离去,只留下两百人驻守文崇镇。
那些一直受压制的乡绅开始打起算盘,表面上不与你争执,暗地里却处处刁难。
比如,少卖点粮食给秦家,这总该可以吧?
这就不得不提秦淳的另一项规定:文崇镇出产的粮食,除了本地流通的部分外,其余一律不准外销,必须卖给秦淳。
这并非秦淳有意压价剥削乡绅,他给出的价格公道,有时甚至高于市价。
他这么做是为了储备粮食,保障军队后勤,也为可能生的灾荒做准备。
不仅在文崇镇,整个福康县都执行此政策。
在这个动荡年代,一根金条有时还不如一袋粮食来得实在。
乡绅们知道,秦淳收购的粮食有一部分是供应军队的。
于是他们联合起来,想用手中的粮食逼迫秦淳让步——再傻的人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的道理。
然而,秦淳真的会妥协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书房内,听完易天的汇报,秦淳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各种妖魔诡怪都冒出来了。
既然他们不愿做我的朋友,那就只能当敌人了。”
易天听后眼神一冷,问道:“少爷,我们该怎么处理?总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秦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喝了一口茶,说道:“听说鹰嘴山最近又来了些人。”
这句话让易天一时摸不着头脑——鹰嘴山不是早就成了镇南军的驻地了吗?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些人?
就在易天疑惑之际,秦淳继续说道:“天叔你说,‘坏人进城,乡绅死光’,听起来是不是特别顺耳?”
对于敌人,秦淳从不心软。
既然这些乡绅执意对抗,那他们就别想做人,连诡都不行。
易天本就不是仁慈之人,一听便明白秦淳的意思,当即点头应命离开。
当夜,一队黑衣人趁着夜色潜入文崇镇。
而原本驻守的士兵早已接到命令,对这群神秘人物视而不见——他们心里清楚,今夜文崇镇注定血流成河。
黑衣人一进镇,便直奔一处灯火通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