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替我嫁进任家,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门亲事,是我不要,才轮得到你。你在任家是享福还是受罪,全看我们家高不高兴,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
“我……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沈栀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说完就转身逃也似的去角落里拿抹布和水桶。
看着她那副唯唯诺诺、吓破了胆的样子,沈岁心里的郁气才稍稍顺畅了一些。
对,就是这样。
就算嫁进了任家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个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
刘芬看着女儿脸色不好,也赶紧帮腔,对着沈栀的背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听见没?让你嫁过去是让你去报恩的,不是让你当少奶奶的,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建国抽着烟,对屋里的官司不闻不问。
反正事情已经办妥了,任家的好处也跑不了,女儿的气也顺了,就行了。
…………
两家婚期定在一周后,时间很紧。
消息传出去,亲戚们也都知道了沈家要和城里首富任家结亲的事,只是新娘子临时从沈岁换成了她那个不起眼的堂姐沈栀。
婚期的前一天,沈建国的姐姐,沈栀的大姑沈建芳,从乡下赶了过来。
沈建芳是个嗓门大,性子直的女人,嫁人后日子过得也紧巴,但对沈栀这个从小没了爹妈的侄女,总是多一分心疼。
她一进门,就看见刘芬坐在院子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邻居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任家有多气派,彩礼给了多少。
而沈栀,那个马上就要出嫁的新娘子,正蹲在水井边,吭哧吭哧地洗着一大盆床单被套,手冻得通红。
沈建芳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她把手里拎着的一篮子鸡蛋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
刘芬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她,脸上堆起笑:“哎哟,大姐来了。”
沈建芳没理她,径直走到沈栀身边,拉起她的手一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让你干这些活?你那好二婶是没长手吗?”
刘芬的脸顿时有点挂不住,干笑着解释:“这不是婚期紧,家里忙不过来嘛……”
“忙?我看你挺闲的嘛!”
沈建芳说话像机关枪,一点不留情面,“我问你,到时候栀栀出嫁,穿什么?总不能就穿身上这件我外甥女穿剩下的旧衣服吧?”
提到这个,刘芬撇了撇嘴:“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讲究的。她那件碎花衬衫不是挺好的?新的似的。”
“挺好?”
沈建芳气笑了,她叉着腰,嗓门一下子拔高,半个巷子都听得见。
“刘芬,你可真会当家!让侄女替你女儿嫁人,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给买,你是想让任家戳我们沈家的脊梁骨,说我们沈家穷得连件嫁衣都置办不起吗?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脸?是我弟弟沈建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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