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些亲密的夜晚。
任景的吻总是很温柔,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被刻意压制的力道,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东西。
有好几次,她都感觉他快要失控,那箍着她腰身的手臂力道大得吓人,呼吸粗重得像是濒死的野兽。
可每次到那个临界点,他又会骤然停下,用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挣扎和克制。
然后,一切又会归于潮水般的温柔。
他会亲吻她的眼睛,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又充满爱怜。
当时她只觉得那是他爱得深沉,可现在被沈岁那么一说,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忽然都有了别的解释。
她想,既然沈岁这么着急让她发现任景的秘密,她就努努力好了。
毕竟她也舍不得任景一直压抑自己。
…………
好奇心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你越是压抑它,它就越是疯长。
沈栀嘴上跟沈岁说着不信,可从那天起,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留意任景的一举一动。
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每天准时出门上班,下班回家。
会给她带街角新开的点心铺子里的甜品,会记得她随口一提想看的电影,然后弄来拷贝带,陪她一起看。
他依然会在她看书的时候安静地陪着,在她浇花的时候帮她扶着水管。
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沈栀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竟然会因为沈岁那种人的话而动摇。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晚上。
两人吃完晚饭,任景在书房处理一些文件,沈栀在客厅里翻看一本画报。客厅很安静,只听得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针声。
忽然,她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门轴转动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二楼楼梯口。
任景还在书房,那声音是从哪来的?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很快,又有脚步声传来,很轻,似乎是刻意放慢了。然后,是楼梯被踩动的细微声响。
沈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悄悄探出头往上看。
楼梯通往三楼的那扇木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
此刻,那条门缝又被悄无声息地合上了,还传来一声轻巧的落锁声。
是任景。
他不是说三楼都是些没用的杂物,又脏又乱,让她不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