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弥漫着一股干净的皂角香和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混合成一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沈栀彻底慌了。
她手脚并用地往另一边的车门挪,小手胡乱地摸索着门把手,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
“别怕。”
一只手伸过来,没有碰她,只是轻轻地按在了她正试图打开的车门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声音很近,就在耳边,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沈栀的动作僵住了。
她缩在车门角落里,浑身都在发抖,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沈栀。”
他叫了她的名字。
不像叔叔婶婶那样带着嫌恶,也不像旁人那样随口一提,他念着这两个字,像是含在舌尖细细品尝,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缠绵意味。
沈栀不敢动,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车内的光线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深邃的轮廓,和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
“从今天起,”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轰的一声。
沈栀觉得自己的耳朵失聪了,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他最后那三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未婚妻?
谁?她吗?
怎么可能?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任景似乎很满意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他凑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因为惊慌而泛红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你的叔叔婶婶,还有沈岁,都已经同意了。”他耐心地解释,像是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原本的婚约,换了人。”
“现在,是你。”
是你。
沈栀一下子愣住。
她被卖了。
被她的亲叔叔,用双倍的聘礼,卖给了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抛弃的悲哀瞬间席卷了她。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像一件物品一样,被明码标价地交易掉。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
任景的手指顿了顿。
他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样子,心脏那股熟悉的、暴戾的占有欲又开始翻腾。
他想让她哭,又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