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丸。
他再次举起千里眼,观察着敌军的后续部队。
敌军的第二波攻城梯队已经跟上,冲车也逼近了护城河,正在试图搭建浮桥。
马昕快速计算着:冲车要过浮桥,至少需要半柱香时间;
敌军弓箭手的射程有限,再靠近五十步才能对城楼形成有效压制;
而己方的投石机,再有三发就能击中最前面的那架冲车。
“传令投石机部队,瞄准敌军第一架冲车,全力轰击!
弓箭手压制敌军搭桥士兵!”马昕果断下令。
军令如同流水般传递下去,城楼上的投石机立刻调整角度,绞盘转动的咯吱声响起,巨石呼啸着飞向敌军的冲车。
“轰隆”一声巨响,巨石精准地砸中了冲车的车架,
厚重的硬木瞬间断裂,烧红的铁头掉落在地,藏身其后的士兵惨叫着,被压在车架下。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般笼罩着护城河,
正在搭建浮桥的敌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浮桥搭建被迫中断。
马昕松了一口气,但紧张的情绪丝毫没有缓解。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波进攻,更猛烈的攻击还在后面。
大军团作战,最耗精力的不是厮杀本身,而是持续的专注和决策。
从刚才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他已经下达了数十道命令,每一道都需要快速判断、精准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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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一直紧绷着,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喉咙干得冒烟。
他想起自己刚参军的时候,跟着汤和将军打仗,那时他只是个负责记账的小兵,
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点粮草、登记军械,不用直面战场的凶险,也不用承担决策的压力。
可自从被朱元璋看中,一步步提拔,他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耗费的心血也越来越多。
为了学习战略战术,他每晚都挑灯夜读,兵书翻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画满了批注,有的地方甚至能背下来;
为了积累经验,他跟着徐达将军南征北战,
不管是攻城战还是野战,都仔细观察徐达的部署和指挥,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本子上;
为了提升实战能力,他专门向军队的账房先生请教,练习复杂的运算,
甚至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快速计算粮草损耗的方法。
这些年,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便是没有战事的时候,也会半夜醒来,
琢磨着城防的漏洞、粮草的储备,以及可能出现的敌情。
更别说,他是文官起家的。
普通人想要成为一方统帅,付出的不仅仅是时间和精力,更是对自我的不断打磨和超越。
曾经的马昕,见到血会害怕,听到炮声会发抖,可现在,即便身处尸山血海之中,
他也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这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煎熬,是一次次在生死边缘的挣扎,是将恐惧、懦弱一点点剥离,
再用责任、勇气一点点填满的过程。
“将军!敌军又派出了一队敢死队,朝着城门冲过来了!”
副将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昕望去,只见一队身披重甲、手持盾牌的敌军士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朝着城门方向猛冲。
他们步伐沉稳,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城门是城防的薄弱环节,一旦被撞开,后果不堪设想。
马昕快速盘算着:
城门后的顶门杠是用两根合抱粗的硬木制成,外面裹着铁皮,能承受一定的撞击;
城门内侧还有二十名士兵专门负责加固,随时准备用备用的木杠支撑;
而己方的投石机和弓箭手,还能对敢死队进行两轮攻击。
“传令!城门内侧士兵加固顶门杠,备好备用木杠!
投石机和弓箭手集中火力,攻击敌军敢死队!”
马昕的命令清晰而坚定。
城楼上的火力立刻集中起来,巨石、箭矢、滚油朝着敢死队倾泻而下。
敌军士兵纷纷倒地,但剩下的人依旧没有退缩,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很快,他们就冲到了城门前,架起冲车,开始猛烈撞击城门。
“咚!咚!咚!”
撞木撞击城门的声音沉闷而响亮,每一次撞击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