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达尔朗口中所谓的“他的部下”。
“是我。放下武器。”
“达尔朗上将......还有,执政官阁下?”
“嗯。时间不多,立刻带我们去出口。”
听到拉·罗克的吩咐,水兵们齐齐望向达尔朗。
达尔朗沉默了片刻,目光深沉,随即轻轻点头。
咔哒!
“?!——”
“这是干什么!”
士兵们竟在瞬间将步枪与冲锋枪对准了拉·罗克及其随从。
“呃!”
伴随着闷哼声,护卫拉·罗克的亲卫骑士团也被迅速制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叛,魏刚与吉内梅尔等亲信大声怒斥,但拉·罗克却只是干笑一声。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骗了我,达尔朗,你居然骗了我。”
他已然明白一切。
“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从收到袭击舰队全灭的报告那一刻起。”
“难道......就因为那件事,你要背叛我?仅仅因为那件事?”
“仅仅?”
达尔朗收起笑意,冷冷地看着这位昔日的统治者。
“阁下的命令,让无数法兰西的海之子明知必死仍毅然出征。可您呢?他们牺牲后,您连一句慰问都吝惜。就在那时我明白了,跟随您去死,不值。”
“达尔朗——!!”
吉内梅尔愤怒地咆哮,猛地从腰间拔出手枪。
砰!
“呃!”
“啊——!”
但在他扣动扳机之前,达尔朗的部下已先一步开枪,击中了他的手臂。
手枪坠地。吉内梅尔痛呼着捂住鲜血直流的手臂。魏刚与其余法西派的官员这才彻底明白,达尔朗不是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准备在必要时开枪。恐惧如冷潮般席卷了他们的脸。
“达尔朗,你想杀我?”
“抱歉,阁下。除了您之外,其他人死活无妨。活着的您,比尸体更有价值。盟军为收一个活的执政官,肯定愿意出更高的价。”
“你、你这个叛徒!”
“吉内梅尔元帅,恐怕你才是误会了。”
达尔朗冷笑着,面对那双因痛楚而愤怒的目光,吐出如冰霜般的言辞。
“先背叛法国的,是这位执政大人啊。”
拉·罗克背叛了他自己,也背叛了那个仍旧相信他能让法国再次伟大的民族。
他背叛了那些没有逃亡、而是在巴黎街头为祖国拼死抵抗的法国士兵。
如今,到了清算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命运的坍塌,拉·罗克发出癫狂的笑声。
然而他的眼角,却缓缓流下泪水。
那是一个失败的独裁者的泪水。
他连希儿那样“以死谢罪”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垂死的野兽般,在权力的废墟中徒劳地挣扎。
他曾想让法国崛起,却最终把法国拖入了更深的黑暗。
巴黎地下的空气沉重得如同棺木。
拉·罗克那沙哑的笑声在狭长的通道里回荡,像是旧世界崩塌的余音。
......
“你刚才说什么,阿登纳部长?”
次日。
“达尔朗向我们提出谈判请求?”
“没错,总理大人。与戴高乐将军接触过的隆美尔将军说,达尔朗表示愿将拉·罗克和其近臣移交,以法西斯法国政府名义投降,请求从宽处理。”
哼,果然,做出一副董卓式的放火焚城闹剧,最后却被手下背叛收场,以此效仿的人,落得如此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最适合拉·罗克的终局,他给法国人带来的苦难,说不定比盟军还要深重。
“丘吉尔和戴高乐怎么说?”
“两人都主张接受达尔朗的交易。”
“嗯,丘吉尔倒也情理之中,但戴高乐那边还真有些出乎意料。”
“拉·罗克让巴黎大半化为灰烬,连爱丽舍宫也在火中毁掉。如果能够把罪责当面交到仍然活着的拉·罗克头上,戴高乐他们反倒更愿意迅速了结此事。”
也是。
与其无谓地硬碰硬拖延时日,不如尽快结束战争,这对他们和法国都更有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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