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为了钱财而卖女儿似的。
只有第二次,或是第三次上门,才会正式答应提亲。
姜兴尧安慰她,“这叫留女,意思是舍不得女儿。”
“别哭,明年河道完工,我还会来的。”
贺然以前看表妹成婚,为难姑爷,只觉得好玩。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才觉得这是仪式真讨厌。
非将时间拉得这么长。
“什么留女,又留不住……”
“咳咳!”
她的这话一出,上头城门就传来两声咳嗽。
姜兴尧忍住抬头,“如果他们是真的想为难我,这几日我根本就看不到你。”
“贺小姐的功夫够厉害,就是眼泪多了些。”
“姜兴尧你找死!”
贺然见他取笑自己,立刻不哭了,伸手掐在他腰间的软肉上。
“嗷!——”
书生就是好欺负。
不像她娘,还有大嫂二嫂,揍人都要拎东西才有效果。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竟然想到这件事。
脸上还挂着泪,“噗”地一声又笑了出来。
姜兴尧揉了揉被掐的地方。
城墙头上,那几道视线快将他烧穿了。
他退后了两步,从袖带拿出一柄匕首。
“你不爱金玉首饰,我不懂兵器,所以这匕首是我请魏寻帮我看的,你别……”
贺然直接从他手里接过匕首,“我喜欢!”
“除了我爹,你是第一个送我兵刃的。”
“我娘,给我买了一堆的衣裳首饰,好多我都没有穿过,以后,我全都给妹妹!”
城门上的贺将军一阵心塞,“我们家兵器库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这么被一把小小匕首收买了!”
站在最边上的贺琢“啧啧”摇头。
“打蛇打七寸,还得是书生。”
最后还是贺家大贺珣沉不住气,“姜大人,时间不早了,该起程了,陛下交代的工程还是更为重要。”
贺然抬头瞪了大哥一眼。
姜兴尧双手抱拳,“这几日,多谢伯父伯母,三位兄长嫂嫂的招待。”
姜兴尧回去了。
直到他的马车走远,另一个苍老的背影才出现。
除了第一日,后面的几天,孟余山都没有出现。
好像没有他在,他们的相处反而更为自在。
“文廷,我们说好的,下回就莫在为难他了。”
贺文廷双手抱拳,“这是自然。”
“还有一事,还是要提醒孟公注意。”
“姚正梁现在是禹州藩兵将领,禹州藩王成王萧恕,此人心机深沉。”
“要提防成王利用青莲的女儿盯上西北营。”
“哼。”孟余山冷哼了一声,“萧恕,玩弄权术之人,自会被权术反噬。”
“等江儿的这个河堤修好,他这个小县令也该升升了,离了禹州,他们兄妹也自然安全了。”
贺文廷侧身,“孟公,这边请。”
……
姜兴尧回到定县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
姚十三请了人在府里给所有人量体,裁做新衣。
“那我赶巧了,有新衣穿。”
“舅舅!”
芙儿跑得最快。
“哥,怎么样了?”
大家都知道姜兴尧是去提亲的,都一年希冀地望着他。
姜兴尧不漏声色地摇摇头。
“为……”姚十三想问为什么,又反应过来现在怎么能问。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明年开春再去。”
丹娘看了姚娘子一眼,又看了眼姜大人,“姚娘子说得对。”
她的心里也打鼓,都拒了的婚事,还上门会不会被赶出来。
姜兴尧这才将边州的习俗说了出来。
他将孟余山的事,隐了过去。
所有人都恍然。
姚十三松了一口气,唇角也忍不住浮现笑意,“我就说了,姜大状元,怎么能拒了。”
“明年开春再去有没有什么规矩,我们提前准备好。”
丹娘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留女”的规矩。
“这规矩好,就是该好好为难为难。”
姜兴尧,“同第一次一样,女方同意后,才会商议聘期和婚期。”
“贺家兄弟说,到完婚,可能要到后年去。”
丹娘惊讶地张嘴,“这么久。”
“姜大人这新妇娶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