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虽然还不到半夜,但时间也不早了,居然还赶来东宫,看来是十分担心了。
云曦心中也有些感动,她知道很多人都在关心着她,所以做事时也更有分寸些,尽量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软轿很快就将他们抬到了东宫。
宋婉仪像平常一样,照例在东宫门口等他们,但破天荒的是,皇上也不曾进去。
软轿刚刚停稳,皇上就疾步上前,一把掀开了帘子。
云曦看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皇爷爷!”
皇上张开双臂接住要跳下来的小女孩,眉头还没有舒展开:“上次秦远的事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又被绑架了?人都抓住了没?”
最后一句话他是问云澜的。
云澜不是很想理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是没抓到人,他怎么可能回来?
倒是云曦有问必答:“这次他们是有预谋的,南济人听说我能解蛊毒,想要报复我呢,幸好我们机警,也多亏了赵府尹和爹爹,我们才能全部被救。”
她说的时候特别认真,却听得皇上怒从心中起。
他本来对南济还只是处于怀疑的态度中,今日之事倒是给他心中落下一记重锤!
皇上目光冷冽:“好一个南济,给我云国的百姓下蛊毒,如今还敢绑架我云国的公主,看来是不想活了!”
“他们是不是忘记了,从前南济不过是匍匐在我云国脚下的一条狗罢了?”
皇上话中怒气冲冲,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率兵踏平南济国。
原本南济国就只是一介小国,跟东、西、北三国根本无法抗衡。
但南济国向来知分寸,懂进退,对另外三国也是恭敬有加,三国都不想南济和敌国走得太近,便都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扶持,所以才任由他慢慢壮大。
就在这时,宋婉仪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她神情有些犹豫,先是看了一眼云澜,却见云澜对她微微点头,于是鼓起勇气道:“父皇,怜妃娘娘曾是南济国的公主,如今对我云国忠心耿耿,或许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皇上眼前浮现出那个如荷花般恬静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行,那就让怜妃也过来吧。”
素荷宫中,怜妃接到皇上旨意的时候还有点纳闷,怎么会大半夜的请她去东宫里。
她心中莫名感觉有些忐忑,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过她和太子妃向来交好,就算到了东宫,想必太子妃也会护着她一些,倒也没那么害怕。
没过一会儿,怜妃便身着朴素地来到了东宫。
东宫里的人倒是齐全,除了还未醒来的云灼,全部都在此。
怜妃跟人见了礼,眼睛便谁也没看,等他们主动说是何事。
宋婉仪怕她觉得不自在,拉着她坐在一旁,温声细语道:“怜妃娘娘,南济的蛊虫,你知道多少?”
怜妃身子一震,抬眼对上宋婉仪的眼神,瞬间明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禀皇上,太子殿下,妾身虽然是南济的公主,但南济对妾身并无多少养育之恩,妾身早已心系云国,效忠陛下!”
皇上看着她沉默下来。
身为来和亲的公主,云国自然是查清楚了她的底细的。
怜妃的生母不过是南济国一个王爷的通房,而她自小也被打骂着长大,连王府都不承认有她这个主子。
直到前些年,原本要来和亲的珠玉公主竟然跟一个宫中侍卫私通,两人相约私奔却不慎坠崖,宫中没有适龄的女子,才又想起怜妃这个人物。
虽然她生母上不得台面,但好歹父亲也是王爷,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勉强能“滥竽充数”。
就此,南济国皇室给她随意安了个公主的身份,送来了西云国和亲。
皇上也是知道怜妃身后没什么背景,对南济国的归属感不强,才对她喜爱几分,升至妃位。
他心里也相信,南济国这些事和怜妃不会有什么关系,毕竟她的孩子,是云国的皇子。
“起来说话,朕没有怪你,只是问问。”皇上口气还算温柔。
怜妃松了一口气,但却没敢站起来:“可是南济国做了什么错事?或许妾身可以帮忙。”
宋婉仪和她关系更好一些,便挑挑拣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下,重点提到了蛊毒和绑架这群人口中的老大,以及茶馆的白衣。
怜妃脸色一变,她想到了之前听过的一些传闻,声音中不复从前的镇定:“南济的人确实比较擅长用蛊毒,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