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像块冰砸进沸水里。
沈默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突然想起昨夜投进焚炉的“修正结案书“——那些用严谨术语堆砌的报告,写着“铜扣执念传导机制““石碑声纹共振模型“的纸页,此刻正化为灰烬,融入空气里。
他转身冲向资料柜,金属抽屉拉出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历年结案报告堆在柜底,封皮上的标签被他扯得歪斜。
第一份是三年前的铜扣案,第二份是去年的石碑案,第三份......他翻开最新一份,纸页间飘落张便签,是苏晚萤的字迹:“你总说要解剖诡异,可解剖刀本身,会不会变成它的肋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百三十三章-还没咽气(第2/2页)
“肋骨......“沈默喃喃重复,指尖抚过报告里的公式图表。
那些被他视为破除迷信的武器,此刻在他眼里突然变成了饲料——铜扣的“传导机制“给了残响寄生的路径,石碑的“共振模型“教会它如何干扰现实。
他亲手为诡异编织了一套生存法则。
“沈法医?“阿彩的声音带着警惕。
沈默没回答。
他抽出解剖刀,刀刃划过第一份报告的封皮,纸页裂开的声音像某种咒语。
第二份、第三份,锋利的钢刃割过厚实的道林纸,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母亲葬礼上撕信,纸页碎裂的轻响与此刻重叠。
这次他不烧,不埋,只是任碎纸片散落在地,让氧化的空气慢慢啃噬墨迹。
当最后一份报告被划成碎片时,苏晚萤的手指突然蜷起,在床单上抓出一行歪斜的字迹:“别喂它逻辑。“
“她......“阿彩的声音发颤。
沈默按住苏晚萤的手背,她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字迹却还在继续延伸,“它吃逻辑,长骨骼......“
“沈哥!“
小舟撞开器械室的门,少年的校服袖口沾着血,指尖还在滴。
他冲过来抓住沈默的手腕,在他掌心画字——是“梦“,是“城市“,是“信封“。
然后他抓起桌上的铅笔,在草稿纸上狂乱涂抹:旧信封砌成的墙,半透明的天,墨汁般的雨,路人长着沈默和苏晚萤的脸,重复着:“你相信真相吗?““我不信,所以我解剖。“
“然后呢?“沈默的声音发紧。
小舟的笔尖戳破纸页,他指向自己渗血的指尖,又指向地上的血滴——那滴暗红的血正缓缓凝结,变成枚微型门牌,黄铜色的漆面上刻着:回声博物馆。
沈默的呼吸突然滞住。
他想起苏晚萤总说博物馆是“城市的记忆仓库“,此刻那枚小门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颗被吐出来的牙齿。
他转身走向床头,苏晚萤随身携带的空白笔记本静静躺在那里。
翻开首页,“你也是残响“的字迹依然清晰。
他摸出炭笔,在下方重重添了句:“那便让残响学会饥饿。“
笔锋落下的瞬间,苏晚萤猛然坐起。
她的双眼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