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瞬间串联了起来。
热成像图上,蜡烛燃烧时呈现出的诡异“低温”现象……城市夜间供水管网压力最低、流速最缓的时间段……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林工:“残响,可能在利用水!它借助特定时间段水压的稳定变化,在管道内形成一种低频共振,这种共振频率,可能恰好能与特定人群的脑波耦合,尤其是在浅层睡眠状态下的儿童!”
“我需要证据。”沈默的语气不容置疑,“去离你女儿病房最近的地下管道间,用录音笔录下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主供水管道的振动声。”
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假设,林工彻夜未眠。
第二天,他带着一段记录着沉闷水流与管壁共鸣的音频,再次来到冷库。
沈默找出一台布满灰尘的老式示波器,这种依靠电子束轰击荧屏发光的古董设备,最不容易受到外界信息干扰。
他将音频信号接入示波器。
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跃动,很快稳定成一道规律的波形。
沈默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旧版的《法医神经学》,翻到记录脑电波模式的一页。
他用卡尺量了量屏幕上的波形周期,又对比了书上的图谱。
吻合。
与人体在深度放松或浅层睡眠状态下产生的θ脑波,频率高度耦合。
假设被证实了第一步。
沈默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决定进行更大胆的尝试。
他找出另一份音频文件,那是最初那位调查“母亲之音”事件的女记者,在车内留下的最后遗言的原始录音。
他相信,那段录音里,必然残留着“残响”最原始的信息模板。
他将两段音频进行数字叠加,再次输入示波器。
屏幕上的绿色波形开始剧烈地、不规则地扭曲、跳动,像一颗濒死的心脏。
无数杂乱的信号噪点疯狂闪烁,仿佛两种截然不同的病毒在相互厮杀、吞噬。
就在林工以为机器即将烧毁时,所有的混乱骤然停止。
示波器的荧屏上,那些狂乱的绿色光点,竟在瞬间重新排列组合,构筑出了一行短暂、清晰、却又冰冷刺骨的汉字。
“你说不出的话,我们会替你说完。”
“滋啦——”
话音刚落,示波器内部爆出一团电火花,一股焦臭的黑烟冒出,屏幕上的绿光彻底熄灭。
沈默死死盯着那块变黑的屏幕,后背一片冰凉。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残响已经进化了,它不再仅仅是扭曲物理规则的现象,它变成了一种语言模因病毒。
任何试图描述它、分析它、定义它的行为,无论是以文字、声音还是图像,都会被它捕捉、复制、篡改,最终成为它自我繁殖的模板和养料。
揭露真相,就是在为它传播福音。
唯一的防线,是彻底的沉默。
不是扮演沉默,而是成为沉默本身。
拒绝参与这场疯狂的叙述,让它因为缺少“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