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声揭穿谎言,而是混入谎言的队伍里,成为一个它无法消化的异物。残响的传播需要情绪共鸣作为激活链条,越是真诚的信仰者,情绪波动越剧烈,就越容易被它寄生。而你,一个假装虔诚的卧底,你的情绪是平的,你的信仰是假的。在它的感知系统里,你就是一个数据错误的‘坏点’。”
沈默递给林工一个伪装成车钥匙的微型设备:“这是高敏度录音器,附带生理信号监测。仪式上,你要把它放在身上,尽可能靠近那些最‘虔信’的人,记录下他们诵读祷词时的声音频谱和心率、皮电反应的变化。我要看清,它究竟是如何‘附身’的。”
“可是……我女儿……”林工依旧犹豫,“我怕这么做,会让她真的信了那一套。”
“不会的。”沈默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你忘了她对你说的话了吗?‘真爸爸不会让我背祷词’。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她心里种下,就不会被任何声音盖住。你要做的,是让她看清,那些让她背祷词的人,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祈福仪式在社区的小广场上举行,时间是月上中天。
王主任半推半就地成了组织者,上百名焦虑的居民围聚在一个用砖块临时搭建的祭坛前。
祭坛上,几十根特制的蜂蜡蜡烛被点燃,幽绿色的火焰在夜风中跳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又诡异的蜂蜡味。
林工牵着女儿的手,站在人群相对靠前的位置。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那个中年女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女儿的小手在他的掌心有些冰凉,她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王主任用颤抖的声音,带领众人开始齐声诵读祷词。
“……污秽之梦,沉入虚无……赤诚之心,得见天光……”
上百个声音汇聚成一股混浊的声浪,在广场上空盘旋。
林工悄悄按下了口袋里车钥匙的录音键。
他低头看了一眼,指示灯正常闪烁。
可当他将耳机塞进耳朵,试图监听实时录音时,里面传来的却不是众人的诵读声,而是一阵清晰无比的……哗哗的水流声。
就好像,麦克风被整个浸入了湍急的下水管道里。
他猛然想起沈默的提醒:残响可以通过特定频率的声波共振,形成一个屏蔽场,干扰所有精密的电子记录设备。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计划要失败了!
情急之下,他的手在口袋里胡乱摸索,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本子——那是他今天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女儿最新的病历本。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飞快地掏出病历本,撕下记录着女儿血常规化验单的那一页,揉成一团。
然后,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那个早已被淘汰、但因为怀旧一直留着的袖珍收音机。
这种老式收音机还带着卡带播放功能。
他用力按下播放键和录音键,在卡带仓的磁头开始转动的瞬间,将那团化验单纸团死死地塞了进去,卡住转轴!
机械结构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被强行阻碍的磁头和转轴,让录音功能进入了一种半瘫痪的、断断续续的工作状态。
就在这混乱的机械噪音中,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声音,一个由无数个声音叠加、扭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