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仰面躺倒在冰冷的沙地上,透过岩穴顶端的缝隙,能看到一小片洗练如钻的星空。
他轻轻地,对自己,也对那个无处不在的“未知”说:
“我没有答案……所以我走了。”
三天后,一名追逐走失骆驼的牧民,在沙丘深处发现了一处奇怪的石堆。
石堆上,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被叠放得整整齐齐,像是一份庄重的献礼。
白大褂的内袋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锈蚀的听诊器胸件,金属背面,被人用蜡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别问。”
消息在绿洲间悄悄传开,有人说那是一个疯子留下的遗物,也有人传说,那是一位守护者的信标,立在这里,便能让迷途的旅人找到归路。
而在千里之外的城市,林工清晨打开工具箱准备上工时,忽然愣住了。
那支他从深井遗址带回、一直用玻璃管封存的红色蜡笔,不知何时,竟已悄然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一根脆弱的半截白色芯柱。
他默默地凝视了片刻,将其小心翼翼地取下,放进了自己新领的工牌夹层里。
当天傍晚,他巡查完最后一个阀门,路过那片早已被填平的深井遗址公园。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月牙,忽然觉得心口猛地一松,仿佛一个背负了许久的沉重包袱,在这一刻终于卸了下来。
一阵夜风掠过大地,卷起路边的一片无字的废纸屑。
那纸屑在空中翻滚,像一把断裂的、无法再开启任何锁孔的钥匙,无声地坠入道旁的排水沟壑,被黑暗吞没,再未被人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