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取出一张空白的便签纸,在上面写下一句话,轻轻塞进了书本的夹层里。
“若你真想知道,就别再查。”
第二天,王主任再次来到这里。
桌上的冰水已经完全化开,恢复了室温,那张纸条也消失无踪。
他拿起那本《城市供水管理条例》,翻到夹着纸条的那一页,书页完好如初。
但他敏锐地注意到,在书脊的胶装裂痕深处,渗出了一粒比芝麻还小的、铅灰色的结晶体。
那形状,宛如一个尘埃构成的**。
沈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荒漠的景致单调得如同催眠。
直到一座废弃的钟楼,如同一根折断的骨指,突兀地刺破地平线。
钟楼早已破败,塔顶的青铜巨钟在不知哪个年代就已坠地,碎裂成几块巨大的残片。
唯有一根粗大的、已经锈蚀扭曲的钟摆,还固执地悬挂在横梁之下,一动不动。
就在沈默从钟楼下走过的瞬间,那根静止了不知多少年的钟摆,突然毫无征兆地、无风自动起来。
它划出的弧线极其微弱,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但频率却稳定得令人心悸——不多不少,恰好是每分钟72次。
沈默停下脚步。
他从背包里取出仅存的仪器——一枚小巧的强磁针。
指针在他的掌心稳定地指向地磁北极,没有任何偏转。
这里没有电磁干扰。
他举起高倍放大镜,对准了那枚沉重的摆锤。
在锈迹斑斑的表面,他发现了一粒针尖大小的黑斑。
经过仔细辨认,那是一种铅晶聚合体,与王主任在书脊中发现的结晶物同源。
沈默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机械故障,更不是什么风动。
是某种存在,正试图通过最基础的物理振荡频率,窃取并重建这个世界的“时间命名权”。
一旦它成功定义了秒、定义了分,它就能定义所有基于时间而存在的秩序。
他没有丝毫犹豫,攀上腐朽的塔架,来到那根钟摆旁。
他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截特制的蜡绳,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死死地缠绕在钟摆与横梁的连接轴上,一圈,两圈……整整七圈。
最后,他打上一个复杂的死结,将摆锤彻底封死。
他跳下塔架,走到那块最大的钟体残片前,用最后一点力气,以一块尖石在上面刻下一行字:
“此钟已停,勿校对时。”
做完这一切,他静静地站在钟楼的阴影下,等待着。
当夜,子时正。
死寂的钟楼上空,突然传来一声蜡绳被绷断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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