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眼神,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的表现怕是和原主相差有些远。
顿了顿,孟颖就笑道:“还请姑姑和我介绍一下京城里的人和事儿,免得我到时候有眼不识金镶玉,再得罪了人。尤其是那宫里的,姑姑多说一说。”
她叹口气:“为人子女,若是连杀父之仇都不能报,也实在是太窝囊了些。”
孟灵本来心里有些疑惑呢,但听见了这话,心里一痛,眼泪就忍不住下来,抬手将孟颖抱在怀里哭:“我可怜的儿,实在是苦了你了,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但是,阿颖,你需得知道,鸡蛋碰不得石头,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想要咱们生,咱们才能生,他们想要咱们死,咱们也只能去死。”
“若是你爹地下有灵,必然是不愿意你去冒险的。你安安生生的嫁人,生子,这一辈子顺顺畅畅,平平安安,你爹在下面才能闭眼。”
“这样的话,日后可不能再提,你小孩子不知道其中艰险……这样的事情,你多说一句,都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咱们孟家,现在就剩下你一根独苗苗了,你万不能去冒险,需得保全自己才为上上之策。”
孟灵一边哭,一边压低了声音在孟颖耳边叮嘱:“钱财身外之物,你只要好好活着,姑姑看着你嫁人,能对你爹有个交代,这辈子就算是对得起孟家了,所以,该舍掉的,你不要舍不得。”
这是在说孟颖买地的事儿,钱财拿到手,若是王家想要,那大不了给一部分出来。剩下的,不漏财,这才能保得住。若是全买了地,那地不照样能换钱吗?
“姑姑,我……”孟颖说了一个字,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咱们各退一步,买地的事儿听我的,京城的事儿,听你的,好不好?”
反正就算是孟灵不说,她自己到京城也能打听的出来。
再者,再没有人比她孟颖更识时务了。若是到时候当真惹不起,那她自己就会躲起来了。
姑侄两个初步达成协议,于是第二天孟灵就拿了王大人的名帖,请了县老爷上门,说了这遣散家人的事儿。也说自己的担忧:“我那侄女儿是个心善的,只觉得这些人既然是在府里伺候了一场,不管有没有功劳,这苦劳肯定是有的,她素来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就想着给些银子,也算是等这些人出了府,能有个安身立命的依靠。”
孟灵苦笑了一下:“但我总觉得,人心难测,她是个孩子家,如何知道人心叵测呢?所以还请县老爷派几个衙役在府里守着,一来呢,是怕有人心里生了贪念,顺手牵羊……府里的东西虽说不如何值钱,可我那兄长自来疼爱我那侄女儿,这些东西,也算是给我侄女儿留个念想。二来呢,也怕有人上门为难,我和侄女儿两个,妇道人家,若是有那泼皮地痞上门,我们实在是……”
县老爷几乎要将胸脯拍烂了:“你放心,我现下就让人在府门口守着,有人守着,必定不会让这府里的东西平白失踪,也不会让外面乱七八糟的什么人进来。”
多的不用说,等这位官夫人回去,王大人心里自会念他的恩情的,到时候吏部考核,这位大人只要稍微说两句好听的,他这前途就有光了。
冬嬷嬷提早吩咐下去,府里的人这两天也都是议论纷纷的。有愿意走的,也有想留下来看能不能还跟着孟颖的??孟颖一个小孩子家,若是拿捏住了,那孟颖手松一松,漏下来的钱财得多少个十两银子了?
可任谁都见不到孟颖的面儿。
孟颖要留下来的人,冬嬷嬷早已经偷偷的去找过来,剩下的孟颖不要的,冬嬷嬷岂能让他们再见到孟颖?
于是,刘管家在二门那边摆放了桌子,桌子上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的卖身契,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