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8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炸了锅,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相信。
虽然这其中不相信裴清珂是这种人的占大多数,可那些相信的人,就像是一颗颗老鼠屎,将这锅汤搅得天翻地覆。
京城陷入了一场巨大的谣言中,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层出不穷。
京城都已经传开了,郑钦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儿,但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最起码在裴清珂看来是这样的。
她从天亮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天黑,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进了大牢的犯人可不是来享福的,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除了清汤寡水,就是一盘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小菜。
即便如此,沉香和芳草也没往嘴里送,而是全都推到裴清珂面前,让她吃。
天实在太冷了,又正值新年,牢房里的狱卒不是很多,饭菜也十分敷衍。
裴清珂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一直体弱,若再不吃饱些,恐怕就要病倒了。
裴清珂就这么熬着,夜里也没能睡着。
由于前些日子下了场小雨,大牢里十分阴暗潮湿,头顶的小窗户上的油布被整个吹开了。
狱卒也不管,冷风直往里钻,让人感觉骨头仿佛都是冷的,十分难受。
“小姐,摄政王怎么还不来?”
沉香眼巴巴地看着牢房外面,狱卒正在喝酒,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从前她最讨厌闻到酒味儿,现在竟觉得好香。
那些酒水都是粮食酿造的,一想到粮食,沉香的口水流得更加凶猛了。
“沉香,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裴清珂虽然心中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相信郑钦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问。
如果他一直没来,只能说明他碰到了难以分身的事。
若真是这样,裴清珂没了指望不说,恐怕郑钦也会受到伤害。
裴清珂实在担心死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郑钦。
身为摄政王,郑钦看似高高无上地位超然,可他也总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整整一天功夫,裴清珂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许宋无言针对她不是无缘无故的。
上次她谎称回宋家取东西,和宋无言见过一面,还在他书房转了一圈。
裴清珂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可如今想来,宋无言又不是傻子,裴清珂很可能那时露了马脚,所以才会被宋无言盯上。
外面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人身子狠狠一抖。
沉香和芳草几乎同时将裴清珂护在怀里。
进来的是一个狱卒,手里还提着酒瓶子,表情散漫。
“哗啦!”
狱卒把牢门打开,“裴清珂,出来,跟我去个地方。”
“不可以!”
沉香赶紧挡在裴清珂面前,表情警惕,“你们一定是要对我家小姐用刑,谁给你们胆子这样做的?”
“我家小姐可是被摄政王看上的女人,若你们敢伤她,摄政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闭嘴!”
那狱卒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鞭子,狠狠抽在沉香身上。
“有人要提审裴清珂,哪有你一个丫鬟说不许的份儿?赶紧出来!”
“小姐,你不能去!”
芳草连连摇头,她好怕裴清珂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半夜的把你叫出去,难不成还有好事吗?若真要放人,为何不把我们三个一起放出去?既然不是放人,那传来的必然是噩耗。”
裴清珂捂着沉香胳膊上的口子,对那狱卒怒目而视,“你好好说话就是了,为何动手伤人?就算这里是大牢,也没有随意打人的道理!”
“裴大小姐,你这话说的可真好笑啊!”
那狱卒一咧嘴,露出一口油腻的大黄牙,“你既然知道这是大牢,为何还如此天真?”
“知道什么叫大牢吗?这里没有王法,也没有道理可言!麻溜的滚出来,否则这一鞭子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好,我去。”
裴清珂站起身。
沉香忍着疼痛还要再劝,裴清珂朝她安抚一笑,“沉香、芳草,你们别害怕,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直觉告诉裴清珂,她这一去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应该不会受刑。
在本朝,狱卒私自动刑可是违法的,就算这里没有王法一说,可看到裴清珂伤痕累累地回了裴家,这是事实,隐瞒不了,可不是随意抽两鞭子那么简单的。
到时事情一闹大,谁都讨不到半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