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身体日渐消瘦,但是精神却是越发亢奋起来。
他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之中而无法自拔。
从以前被贾珍各种打压,到现在大权在握,贾蓉像是身上的某根弦突然间断裂掉。
然后整个人,便走入一个极端之中。
三日之后,贾蓉又将两个姨娘召入偏房之中,亢奋的他,和两个姨娘,胡天胡地了一番。
忽然之间,贾蓉神色狰狞,大叫了一声,长泻不止。
他身体抽搐不停,半晌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忽然间,佩凤指着贾蓉惊恐地喊道:“血,血!”
闻言,偕鸳忙向地上看去。
只见贾蓉下体血流不止,她也忍不住惊恐尖叫起来。
她们两个,何曾见过这个?
一时间,顿时慌了神,唯恐蓉大爷死在这儿。
惊慌之下,她们两个,自己胡乱在身上披了件衣服,竟是连给贾蓉盖件衣服都顾不上,惊恐叫嚷起来。
很快,这里的动静,便惊动到了外面的人。
而当外面的人冲进来之后,看到屋里的情景,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是没想到贾蓉会玩的这么花,而是没想到,贾蓉竟然会出事!
按照贾家爷们的秉性,他们玩的怎么花,众人都丝毫不以为奇。
然而硬生生将自己玩到虚脱险死的地步,众人还是头一遭儿见到。
只是,如今现场竟是无人能够做主。
贾珍子嗣单薄,只有贾蓉一个独子。
而贾蓉,去岁丧妻,如今尚没有续弦,竟连一子半女都没有留下。
诺大一个宁国府,竟是没有了主子。
宁国府一支,虽然还有个嫡系的贾蔷在这儿。
然则这位蔷大爷一则年轻,二则这会子被吓傻了眼,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他的。
还有几个年长的,这会子怕担责,也是闭口不语。
一时间,倒是没人知道该听谁吩咐了。
赖二忙是说道:“快去,将大奶奶叫来!”
“是,赖爷爷!”
这大奶奶,说的自然是尤氏了。
她虽是女流之辈,如今倒是这宁国府里仅剩的主子了——
当然了,城外玄真观里,还有一个贾敬大爷。
大观园里,还住着一个四小姐惜春。
然则这一老一小,都是不理俗事的,都是指望不上的。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也就只剩下一个尤氏了。
不多时,尤氏便被请了来。
等尤氏看到里面的情形之后,不免垂下泪来。
贾珍的死,就让尤氏觉得天塌了。
好歹贾珍还有个儿子蓉哥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好歹还担着个母亲的名声。
等蓉哥儿继承了爵位,当了家主之后,便是为了名声,好歹也不会太过苛责自己就是了。
万不想,这蓉哥儿竟如此荒唐——倒不愧是贾珍的种——这才短短几日功夫?竟是将自己作践到了这等地步。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少不得要从旁支子弟中,过继一个过来继承宁国府爵位。
到时候,这些人,又怎么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自己以后的日子,倒是要越发难过了。
想到此处,尤氏越发悲从中来。
只是,如今却不是悲伤的时候。
如今要紧的,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置妥当了,若是不然,只怕连宁国府的爵位都未必能保住呢!
到时候,她就越发无立锥之地了。
此时,贾蔷忍不住说道:“大婶娘,蓉大哥情况看着不好呢!还是快派人请御医来给他瞧看瞧看吧!”
说罢,贾蔷便要派小厮去请御医。
尤氏忙是说道:“不可!”
贾蔷愕然问道:“大婶娘,这是为何?”
尤氏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若请了御医来,蓉哥儿情况,岂能瞒得过御医去?”
“他老子热孝上,他,他竟因为纵欲过度而昏厥,一旦传扬出去,我们宁国府的名声,便算是毁了!”
“便连这爵位,怕都保不住呢!因而,如何敢声张出去呢?”
“非但不能声张,反而还要捂住了口,不让一点消息走露出去。”
“蔷哥儿,你亲自去西府请老祖宗和环三爷过来,请环三爷为蓉大爷瞧看。”
“赖二,你带人将这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还有这两位姨娘,统统都看管起来,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