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难劝了。
罢了,罢了,左右劝一劝,也算是尽了朋友的职责了。
至于薛大傻子听不听,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贾环忍不住说道:“薛大哥,对于你说的桂花夏家的这位小姐,我也有所耳闻。”
薛蟠听了,忙是问道:“好兄弟,你也听说过你嫂子的名声?咋样?十分贤惠吧?”
贾环倒是没想到,这薛蟠,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贾环无语地说道:“我听说,这位夏小姐父亲去世得早,又无同胞弟兄。”
“寡母独守此女,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凡女儿一举一动,彼母皆百依百随,因此未免娇养太过。”
“酿成个盗跖的性气,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
“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在家中,时常就和丫鬟们使性弄气,轻骂重打的。”
为了说服薛蟠,贾环并没有隐瞒,将夏金桂的秉性如实说了出来。
他希望薛蟠能够回心转意,薛家十分富贵,向上找人家固然十分难找。
但若是想下找,不愁找不到一个贤惠的妻子的。
不料薛蟠听到贾环的话,不由变了脸色,他不由说道:
“环兄弟,是世上,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
“别人不说,就说是我,不也有起子小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说我鲁莽愚蠢,只知吃酒听曲,十足的纨绔,若夏家听到这等传言,怕还不舍得把女儿嫁给我呢?”
“女儿家,在家娇惯惯了,有些小性子是少不了的。”
“我看着还好,等将来嫁过来,也就好了,便是不知规矩,我妈和妹妹,也能教给她规矩的。”
听到这里,贾环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古话说的好:疏不间亲,诚不我欺也!
自己和他关系再好,终究是外人。
而薛大傻子和夏金桂,算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了。
罢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他不愿意听,便由得他去罢了。
于是,贾环便果断住口,非但不再劝,反而向薛蟠道歉。
薛蟠也转怒为喜,大度地原谅了贾环的出口无状。
此时,太上皇驾崩已经过了三个月。
寻常百姓家,已经可以婚娶。
薛家虽然同为四大家族之一,祖上曾是紫薇舍人。
不过到了薛蟠这一代,他们早就丢掉了这个官职。
如今薛家也不过是商人世家,他们和寻常百姓,并没多出什么来。
因而,他们家,也不用像是官宦人家一样,国丧期间,一年之内禁止婚嫁宴会。
薛家和夏家两家都很急迫,很快便定了亲。
并且,薛蟠和夏金桂年龄都不小了。
当然,主要是夏金桂年龄着实不小了。
这年头,男子成亲年龄大些倒也不妨。
许多书生又或是武将,都到三十成亲,不都算晚。
像先前去荣国府那边提亲的孙绍祖,就是三十大几的人了,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年龄大了。
但是女子就不一样了,若是超过十八岁,可就是老姑娘了。
而夏金桂的年龄,已是超过了十八岁。
因而,夏家那边,自然想让她早些出嫁。
巧了,薛家这边,也盼着早些将新娘子娶进门来。
两边一拍即合,准备下月就成亲。
薛家这边,开始忙碌起来。
留在京城的薛蝌,自然跟着忙碌帮衬起来。
薛蟠一想到将要成亲,嘴角就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志得而意满。
忽然间,薛蟠又想到,今日他在外面,又认识了一位好兄弟,确是个好人家。
于是,薛蟠寻到薛蝌,然后问道:“蝌兄弟,琴妹妹如今还没有婆家是吧?”
“巧了,这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位姓陈的兄弟,他家虽然不是巨富,却是书香门第。”
“虽然他读书不成,不然也不会和我交上朋友了,不过为人豪爽,却是深合我的脾性。”
“你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他家底细,若觉得还行,我给琴妹妹保下这个媒如何?”
薛蝌一听,便觉得不靠谱。
不说别的,你只想想,能和薛蟠在一起喝酒,并且被薛蟠当成好朋友的,能是什么好人?
好吧,冯紫英和贾环除外!
除了这俩人,估计他也交不到啥好人了。
当然,薛蟠这番倒是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