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您在车里待好!
千万别出来!”
他百忙之中,还不忘冲我所在的马车高声嘶吼。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我所在的那辆马车的车帘,却被一只素白的手,缓缓掀开了。
我提着裙摆,走下了马车。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姑娘!”
离我最近的两名亲卫大惊失色,立刻就要冲过来将我拉回车里。
“都别动。”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中。
我无视了周围的厮杀与惨叫,只是平静地站在车阵的中央。
在我的【数据之眼】中,整个战场变成了一副动态的数据流。
敌人的数量、阵型、攻击路线、我方护卫的防御漏洞……所有的一切,都以最直观、最冰冷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
“林锋!”
我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正在浴血奋战的林锋猛地一怔,回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焦急与不解。
我抬起手,指向前方那群冲击力最强的骑兵,下达了一个让他,乃至所有听到这句话的护卫,都匪夷所思的命令。
“抛雷,正前方三丈之外,震!”
林锋愣住了。
什么叫……震?
“惊雷”
是我们此行最珍贵的杀器,是用来攻坚破甲、扭转战局的底牌!
不是应该等到敌人最密集的时候,扔进人群里,用那些致命的碎片,给他们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吗?
抛到三丈之外?那除了听个响,还有什么用?这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秦姑娘!
不可!”
一名护卫急声劝阻。
“执行命令!”
我的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直地刺向林锋,“你想看着你手下的弟兄,就这么被活活耗死吗?”
我的质问,像一盆冰水,浇醒了被血气冲昏头脑的林锋。
他看了一眼我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又看了一眼身边节节败退、伤亡渐增的同伴,那张狰狞的刀疤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听她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然后对身边一名亲卫吼道,“扔!”
那名亲卫虽然满心疑窦,但统领的命令不敢不从。
他从背后箭囊旁的一个特制皮囊里,取出一枚用油布包裹的“惊雷”
,用火折子点燃了那根极短的引线,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我所指的方向,奋力抛了出去!
那颗黑乎乎的铁疙瘩,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越过厮杀的前线,精准地落在了距离敌方骑兵阵前约三丈远的空地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过去。
“轰——!
!
!”
下一秒,一声完全不同于预想的、震耳欲聋的巨响,在这狭窄的峡谷中轰然炸开!
那不是撕裂血肉的闷响,而是一声仿佛能敲碎人耳膜的、清脆而狂暴的轰鸣!
肉眼可见的气浪,以爆炸点为中心,如同一圈透明的涟漪,猛地向四周扩散!
没有致命的弹片四射,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
但是,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战马,却在巨响响起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中了灵魂!
“希律律——!
!
!”
凄厉到变调的马嘶声,骤然响彻云霄!
这些经过训练的战马,可以无视刀剑,可以踏过尸体,但它们终究是牲畜!
它们无法抵御这种来自听觉与冲击感官的、最原始的恐惧!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匹战马,当场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手狠狠地掀翻在地!
紧随其后的战马躲避不及,轰然撞上,瞬间乱作一团!
恐慌如同瘟疫,在马群中疯狂蔓延。
整个骑兵冲锋的阵型,在这一声巨响之下,彻底崩溃,变成了一锅相互踩踏、嘶鸣奔逃的沸粥!
敌人那无坚不摧的冲锋,就这么被一颗“惊雷”
的非致命用法,瓦解了。
“弓弩手!”
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再次下令,声音清冷而果决,“集火左前方,扇形覆盖!
放!”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犹豫!
早已准备就绪的弓弩手们,立刻将手中的利箭与“破甲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