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形成了一个脆弱而致命的平衡。
所有人的目标都是祭坛上的石匣,但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惊动整个部落的出头鸟。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平衡,在下一秒被打破。
一名靖王影卫动了。
他没有冲向祭坛,而是如一道离弦之箭,直扑凤衣台的人!
几乎是同时,另一名凤衣台的杀手也动了,他的目标,却是潜伏在另一侧的我们!
混战,一触即!
但诡异的是,整场战斗没有出一丝兵刃交击的脆响。
所有人都用着最精妙的卸力技巧与最致命的贴身短打,匕划破空气出“嗤嗤”
的微声,拳脚碰撞被控制在最低沉的闷响之中。
每一招,都奔着对方的要害而去,每一次闪避,都在生死的毫厘之间。
“你先去取东西!”
云深在我耳边急促地说道,随即,他身形一晃,主动迎上了人数最多的靖王影卫。
他手中那把一直用来开路的匕,此刻化作了最致命的凶器,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千军万马的凌厉气势,却又被他精准地控制着力道,只求伤敌,不巨响。
转瞬之间,他便以一人之力,将四五名影卫死死地缠住。
而我的面前,只剩下了一个对手。
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凤衣台领——凤鸣。
他(她)没有理会其他人,仿佛眼中只有我,或者说,只有我身后的石匣。
月光下,那双面具后的眼睛锁定了我的位置。
下一刻,他(她)动了。
没有武器,赤手空拳。
身形飘忽,如同一缕青烟,瞬间便跨越了十余丈的距离,出现在我面前,一掌拍向我的胸口。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阴柔而诡异的螺旋劲气,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心神剧震,不敢有丝毫怠慢。
脚下步伐一错,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同时,我藏于袖中的手一扬,数枚淬了麻药的银针,呈扇形射向对方的面门!
然而,接下来生的一幕,却让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只见那银色面具人,面对我这出其不意的偷袭,身形不退反进,双袖一甩,做出一个我无比熟悉的、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动作!
他的衣袖在内力的灌注下,瞬间变得如同两面柔软而坚韧的盾牌,轻轻一卷,便将我射出的所有银针尽数卷入其中,没有出一丝声响。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那股柔韧的劲力骤然转为刚猛,衣袖如鞭,反向我抽来!
《流云飞袖》!
这……这绝对是《流云飞袖》!
我秦家早已失传的家传绝学!
当年父亲曾在我年幼时,教过我其中几招残篇,只说是祖传的防身之术。
我一直以为这套功法早已不全,可眼前这个人,他(她)所使用的,分明是完整无缺、甚至比父亲所描述的更加精妙的《流云飞袖》!
为什么?
为什么皇后的人,会我秦家的不传之秘?!
我的大脑“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多年的筹谋,满腔的仇恨,在这一刻,被一个更加巨大、更加恐怖的谜团所笼罩。
“你到底是谁?!”
我失声喝问,声音因震惊而嘶哑。
银色面具人没有回答,他(她)的攻势却变得更加凌厉。
一招一式,都带着我所熟悉的韵味,却又招招都克制着我所学的残篇的破绽。
他(她)仿佛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节节败退,完全落入了下风,只能靠着【数据之眼】对战局的精妙预判,勉力支撑。
我秦家的覆灭,难道不是因为功高震主?这背后,和皇后……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我心神大乱,即将被对方一指点中要穴之际——
“呜——!
!”
一声苍凉、古老的号角声,划破了山谷的寂静。
祭祀,开始了。
祭坛之下,无数火把骤然亮起,如同黑夜中苏醒的巨兽之眼。
大批大批的部落族人,从村寨的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口中,吟唱着那苍凉的歌谣,眼神狂热而虔诚。
我们被现了!
厮杀声再也无法掩盖。
一名影卫被云深一脚踢中,撞在石阶上出的闷响,如同在滚油中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