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邓国第等。
陆楣带着锦衣卫到现场执行,被朝臣大骂奸佞害忠,陆楣竟将兵科给事中邓国第活活打死。
二十一日,叩阙之人变少。
皇帝下令袁罡丶王昙望继续前往劝说。
左顺门前,袁罡撑着病体前往,看到左顺门前各人老泪纵横,情不自已,向叩阙众人下跪,恳请为国储材,爱惜自身。
众人嚎啕大哭。
二十二日,左顺门前一片死寂,唯有邓国第的血迹仿佛仍在。
二月十九日,礼部贡院外,考生议论声浪更甚,裴世宪姗姗来迟。
拿到题目,裴世宪一看,《论勋贵持功骄横》丶《论北边军事防务》丶《论严茶马之易,绝奸宄之交》丶《论行量入为出之法》丶《论科道媚下迫上之弊》无一不暗讽英国公李威。
绍绪帝竟是想借天下士子之口,将李威钉死在历史柱上。
而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倘若一个事情他尚没有主意,则跟风随波。
倘若一个事情经其思索,拿定主意,则遇到有人与其争论,他必将愈顽固。
经此春闱,凡持论攻讦李威者,此后皆为天子拥趸!
越如此思考,裴世宪手越抖,好几个字都写错。
好在这只是草稿,并非誊文。
裴世宪索性丢开笔,在号间中来回踱步,让自己心绪宁静下来。
倘若说真话,此科必当不中。
倘若说假话,凭他的本事,不敢说连中三元,二甲应是十拿九稳。
是昧心而为,还是捧心直送?
他不由想到自己跟裴世衍说的话,羞愧自己亦是力不能逮。
思来想去,他拿定主意,平复心绪,挥洒开来。
二十一日,交卷出场时,裴世宪看到贡院路对面,有个士子在痛哭。
仔细听去,是其父亲在痛斥他,不明形势。
想来这个士子的文章可能为李威争辩,被父亲痛骂罢了。
裴世宪叹了一口,上了马车直回家门。
到家后,倒头就睡,这一睡,竟睡了整整一日半,恍若隔世。
二月二十三日,都察院右都御史潘家年从河南回京,被皇帝召入宫中。
二月二十四日,襄城伯杨震岳薨,讣闻朝廷。
次辅袁罡疏通司礼监朱庸,转告皇帝。
皇帝听闻脸上竟有一丝不宜察觉的笑容。
口谕,遣次辅礼部尚书袁罡致祭,赠侯,谥勇毅,给棺椁丶明器及墓祭之典,命襄城伯世子杨翊骅承爵,允守制免朝。
朱庸心知皇帝对于杨家多有忌惮,且表面功夫仍要显皇家恩宠,故想派张齐前往。
没想到张齐以教坊司事务重多推诿,朱庸转念一想,确实教坊司那边还有李氏三女,便作罢。
于是,邓修翼则被派此任前往。
对此,邓修翼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因为这个任务,他可以有更多机会出宫,他实在担心云苏在教坊司到底如何。
忧的是,不知如何面对李威故旧。
邓修翼先去了光禄寺和工部落实备办物资事宜,然后去了翰林院见了掌院杨卓落实祭文。
邓修翼暗示杨卓这个祭文最好是裴衡来写。
杨掌院考虑后认为极为妥当,因京中人人皆知裴衡与李威交好,而襄城伯府与李威乃姻亲,杨震岳更是李威亲舅,裴衡写祭文再妥当不过。
于是便把裴衡叫了过来,让邓修翼和裴衡两人协商。
祭文事本有固例,无甚可聊。
裴衡厌恶邓修翼诬陷李威,态度冷淡,邓修翼不以为忤,只说兹事体大,恐有思虑不周处,可能散值后还当过府拜访。
裴衡草草应下。
然后邓修翼便去了教坊司。
……
邓修翼的到来让教坊司奉銮吕金贵很是讶然,还以为司礼监这边对教坊司的稽督换了人,毕竟张齐前脚刚刚走,心中暗自疑惑却不敢不以礼相待。
在偏厅,邓修翼喝着茶,也不说话,他想等等有没有可能撞到李云苏她们。
吕金贵则打鼓不已,开口问:「邓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邓修翼放下茶杯道:「襄城伯薨,某奉天子命予以协理。
想问问吕大人,这丧仪上的礼乐,往年何例?」
「邓大人,这丧仪礼乐非教坊司职责,乃太常寺所辖。
」
「呀!
某失察,请吕大人见谅!
」邓修翼故作惊讶,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