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先来,了解情况,然后可以向陛下禀明。
」
「这个贱婢嘴硬的很,只说没有主使。
」接着陆楣把当时房间里面的情景说了一遍。
「教坊司看管甚严,如有主使,应当由婆子传话。
大人不若先审一下婆子,若能得到蛛丝马迹,则反向再问,定可瓦解心志。
」邓修翼说。
「我本待便是如此打算。
只是看到姓李的一家,我都恨得痒痒,过过手瘾。
」
邓修翼甚是奇怪为何陆楣如此愤恨英国公府,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想以后有机会把陆楣灌醉时再问。
「那有劳陆大人,我先去教坊司,过会再来。
」
「老弟,怎麽还叫大人,叫我德彰便是。
」
邓修翼微微一笑,「德彰兄留步!
告辞!
」
……
邓修翼到教坊司时,吕金贵正手足无措中。
他不知道谁会来,看到是邓修翼,心里一松,是之前来过的,也算相识,忙堆笑而上。
邓修翼却一脸冷然,「教坊司出了这麽大的事情,陛下身边的人都能死,吕大人真是管的甚好!
」
吕金贵立刻跪了下来道:「大人,实是意外。
下官已经将李云芮的两个妹妹关押在后,令人役拷问,定将事体原委弄个明白。
」
听完,邓修翼更加生气,便道:「坊内乐户能和挂牌上互通,吕大人管得是愈好了。
倘若每个乐户都能往外互通,这近得陛下身的大典,教坊司也不必去了,教坊司也不必再开了?」
吕金贵一听,立刻明白了,倘若真是拷问出她们三姐妹互有沟通进而勾结,那才是他最大的失职。
只有将这个事从坊司内看管剥离,落到李云芮一人所为,他才罪责可降。
但是他不知道邓修翼到底是在提醒他,还是在试探他,便只能先回:「大人说的是,我定细查。
」
邓修翼道:「今日便如此,明日我来审。
倘若这两姐妹死了,线头断了,那就吕大人自个担吧。
」说完,邓修翼克制着自己想见云苏的冲动,甩袖走了。
……
邓修翼非常清楚,张齐的死很快就会传开,他没有必要冒险给槐花胡同传信。
当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赢得朱庸的放心和信任,尽快坐上秉笔太监的位置。
另外,李云芮看他的眼神他也领悟到了,她就是为了妹妹们能够得到邓修翼的庇护,才杀了张齐,以死换死。
邓修翼更是觉得责任重大。
他一刻不耽搁得回了宫,到了朱庸那里。
小太监告知,朱庸在御前。
邓修翼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在朱庸的房间等朱庸。
一盏茶后,朱庸回来了。
看了一眼邓修翼道:「怎麽不去御前禀告,陛下等消息呢。
」
邓修翼跪下磕了头道,「回朱公公,人犯李云芮已经被抓捕去了锦衣卫。
张公公当场毙命,天香楼婆子进屋时已经血流满地,是人犯趁张公公熟睡时用剪刀所杀。
教坊司处已经控制了李云茹和李云苏两姐妹,在刑讯是否有往来,可有人指使。
锦衣卫处在刑讯人犯可有人指使。
奴婢提醒了陆大人,还当刑讯婆子。
毕竟天香楼看管甚严,李云芮不得外出,张公公他包了人犯,也无外人可以和人犯接触,所以婆子便是关键。
」
朱庸点头道「也无甚稀奇,何不直告陛下?」
邓修翼知道朱庸还在纠结自己是否有野心,便道:「司礼监行事,自是唯朱公公命是从。
倘若从前不是,以后必当如是。
」
朱庸微笑着说:「那你把张齐包了人犯事隐了。
毕竟一个宫里的太监,出去假公济私,包一个妓子,说出来有污圣听。
」
朱庸让邓修翼隐藏这个细节,是为了不要让皇帝更加恼怒。
一则毕竟张齐也在自己管辖范围,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恼怒则自己恐也要受罚;二则皇帝恼怒张齐则可能看邓修翼更加顺眼,助他起势。
邓修翼领命,按照朱庸意思邓修翼进行了禀告,果然皇帝甚为恼怒,从御案上抓了茶杯便丢上邓修翼额头。
茶水撒了一地,瓷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