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翼之事。
「如此说来,邓某当是从秦家手中逃命三次。
」邓修翼说的是,还应该加上绍绪三年南苑那一箭。
「只是某实在不知,如何得罪了右都督?莫非右都督杀了左都督?」邓修翼目光直看向秦业。
秦业心中暗暗吃惊,他接着咳嗽,微微摆手。
平复了气息后,道:「可能留焘儿一命?」
「国公爷想效仿国公爷?」
「吾老矣。
」
邓修翼默然,理了理衣袖。
秦业看着邓修翼理衣袖,道了一句,「三公子,会留大同。
」
邓修翼听罢,心中轻笑,道「那二公子,亦可留大同。
」秦业定定看着邓修翼,又听到邓修翼道:「或遁大漠。
」
突然,秦业瞬间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剧烈咳嗽。
他一手捂着嘴,一手紧攥床单,身体不住颤抖,眼神如刀般刺向邓修翼。
而邓修翼则无悲无喜地看着秦业。
「秦家世代忠烈,更何况陛下召令已下,称病滞留?乔装潜行?焘儿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鼠辈吗?吾以三公子留大同,换焘儿一线生机,非此等绝户之计!
」
「唉,」邓修翼叹了一口气道:「天威之下,已有前车。
」
秦业听罢,心中一凉,难道英国公府不是世代忠烈?难道现在李云玦丶李云璜丶李云苏可以堂而皇之行走天下?他会死死盯住邓修翼,用尽力气挤出一句:「……焘儿……可……留……大……同……」
邓修翼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望掌印…勿忘今日承诺。
」
邓修翼向秦业道:「还须国公爷保重,而右都督可以国公爷之病为由,自辞侍疾,以退为进。
」
等邓修翼和李景珍走后,管家立刻到了内室。
「立刻给烈儿信,令焘儿称病滞留路上,一月后报暴病,远遁大漠!
」秦业快地给管家下了指令。
「是,那世子还回来吗?」
「烈儿不得不回来呀。
」
「几位小公子呢?」
「再想办法。
」
邓修翼和李景珍又去了工部尚书锺怀民的府邸,锺怀民已经病得不能视人了。
李景珍给锺怀民诊了脉,便看向邓修翼,轻轻摇了摇头。
邓修翼心下了然,这是时日无多了。
怪不得自十月廿五日弹劾风波后,已经约十数日,锺怀民始终没有动静。
两人从锺怀民的书房而出,锺怀民的长子锺彝便在花厅请邓修翼留步,而李景珍自动避开去了客厅等待。
锺彝今年四十多岁,在国子监做正六品的司业,是一个品学端方之人。
「邓掌印,可是有陛下的旨意?」锺彝也知道自己父亲已经被吏部弹劾,但是中间邓修翼进行了转圜,所以事情没有闹大,所以对邓修翼很客气。
他本人已经做好守制的准备,只是河东这边要求锺家坚决不能主动退。
锺怀民便日日用老参吊着命。
「锺尚书为国殚精竭虑,实是可佩。
只是如今情景,还是自行请辞为宜。
」邓修翼便毫无保留讲出了皇帝的意思。
「七日前,家父曾醒来,亦是此意。
」锺彝道。
邓修翼举了一下手,他知道后面锺彝可能会说因为河东缘故等等,他不想让锺彝讲出口。
「甚好,那便请锺司业尽快,莫恋栈,莫负圣恩。
」后面四字,邓修翼咬得极重。
「某今日来,便是给司业台阶,好与人言。
」
锺彝点了点头,「谢邓掌印顾全。
」
正待走时,邓修翼又对锺彝道:「待河东檀郎回京,锺司业可与之一叙。
」锺彝听得有点不明就里,但是因为邓修翼对锺家的好意,便暗暗记下了。
回宫后,邓修翼和李景珍便向绍绪帝报告了秦业和锺怀民的病情。
「启禀陛下,工部尚书锺怀民已经病入膏肓,恐怕只是这之事。
良国公秦业之病,病甚重,但缘由不好判断,自述吃了不洁之物,脾胃受伤。
」李景珍如实报告。
皇帝看了邓修翼一眼,只见邓修翼也略略抬头,似有话单独禀告,便让李景珍先行退出。
「陛下,锺怀民却非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