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绪八年,元月廿五日未时,御书房。
「陛下」,邓修翼温和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激动,手中捧着一个摺子。
「何事?」绍绪帝的视线从京察官员的自陈疏上收回,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邓修翼。
「张家口的马,回京了,已经到了郑村坝马房。得胜堡的马,两三日后,也可到京了。」邓修翼难得主动抬头面对皇帝,苍白的脸上竟有一丝红润。
「拿来我看!」绍绪帝伸手去接邓修翼手上御马监的摺子。
摺子上写着,张家口收马九百馀匹,皆是骡马,四龄五龄,其中五龄马不少还上过战场。另报约两三日后,得胜堡的八百馀匹的壮马,亦可交付郑村坝房。如是,腾骧卫一下子便多了近两千匹好马。
「好!」绍绪帝这许多日来的阴霾也得以一扫。
「恭贺陛下!」
「哈哈,邓修翼这事,御马监办的好啊!」
「陛下,御马监确实用心了。」
「去三口马市的都叫什麽?」
「回陛下这三人分别叫陈相书丶鲁迪和汪东。」
「好,都当赏!」
「陛下,御马监至今没有掌印,虽冯实以提督行掌印,亦算得宜。但好马回京后,御马监当有诸多事务与五军都督府丶兵部和太仆寺交涉,没有掌印终是不妥。」
「你建议谁来当这个掌印?」绍绪帝声音微微有点冷下来。
「奴婢以为,还是由御马监原班底中拔一人来当掌印为宜。毕竟养马丶收马是专业的活,别人不一定能办好。」
「原班底,还有谁?」
「提督太监冯实。」
「去宣他来。」
「是。」
不多久,司礼监去御马监宣了圣旨,冯实便来御书房谢恩。
绍绪帝仔细端详了冯实,是一个敦实的中年人,一脸忠厚的样子。
「冯实,你在御马监多少年了?」
「回陛下,奴婢跟着陈掌印一起到的御马监,至今已经八年了。」
「陈保在的时候,你管着什麽事?」
「回陛下,陈掌印在时,奴婢便管着马的事。陈掌印让验马,奴婢便去验马。陈掌印让查料,奴婢便去查料。」
「这宫禁也是你管着?」
「回陛下,是,宫禁的事,陈掌印也是让奴婢管着。奴婢只是不管御马监的黄册,黄册事当时由监督太监管。」
「嗯」,绍绪帝心中略略放心了。
「这马的事,办的好。你也熟悉御马监的事,今日起,便做了这御马监的掌印吧。」
「谢陛下!奴婢有个不请之情,万望陛下恩准。」
「讲!」
「奴婢恳请陛下将司礼监随堂曹应秋调入御马监为监督太监。只因奴婢实在不通收支黄册,曹应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