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冷的死亡威胁碾得粉碎。
他呆呆地看着“猴子”
一步步逼近,那明晃晃的刀尖仿佛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他想哭,却现自己连一丝声音都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如同被冻僵的雏鸟。
林安哥……他拼命争取时间,自己却还是没能逃掉。
小雅……那个总是偷偷给他留块点心的青梅竹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爹、娘……模糊的记忆里,爹娘温暖的笑容,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又无比遥远。
王老师傅……那个看似严厉,却总会耐心教他辨认草药,在他犯错时吹胡子瞪眼的师父……
无数的画面、声音、情感在这一瞬间涌入阿竹的脑海,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他那么小,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成为像林安哥那样厉害的大夫,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师父……
“猴子”
看着阿竹吓傻的样子,得意地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毕露:“小子,别怪爷心狠,要怪就怪你那自作聪明的师兄!
下了阴曹地府,记得报上爷的名号!”
说着,他不再犹豫,手腕一翻,短刀带着一股恶风,直直地朝着阿竹的胸口捅了过来!
那度快得让阿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
另一边,林安背部被匕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处的肌肉,带来一阵阵撕裂感。
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又被夜风吹得冰凉。
黑老三的攻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紧接一波,没有丝毫停歇。
那把匕在黑暗中化作一道索命的幽光,总是从最刁钻、最致命的角度袭来。
林安已将身法施展到极致,腾挪、闪避、格挡,每一次都险之又险。
他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师父所授的功夫和他这些年的暗自苦修,足以让他在寻常江湖争斗中自保,甚至取胜。
但黑老三不同!
这家伙是边军斥候出身,招式简洁狠辣,完全没有江湖套路的花哨,每一击都蕴含着战场上磨练出的、最有效率的杀意。
更可怕的是,他显然极其适应这种黑暗环境,动作几乎不受光线影响,而林安却需要耗费更多心神去捕捉那瞬息即逝的兵刃反光和环境轮廓。
必须想办法脱身!
林安心中焦急万分。
阿竹虽然暂时引开了一部分追兵,但时间拖得越久,阿竹被抓回或者自己力竭被杀的几率就越大。
他一边勉力支撑,一边用眼角余光飞扫视着周围环境,寻找任何可能利用的地形或机会。
他曾试图向侧方的密林移动,希望能借助茂密的树木阻碍黑老三的追击。
但刚有偏移的意图,黑老三就如同附骨之疽般缠了上来,匕划出一道弧线,逼得他不得不退回原处。
他也想过假装体力不支,卖个破绽诱敌深入,但黑老三经验老辣,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攻势更紧,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哼,想跑?”
黑老三在一记凶狠的直刺被林安侧身避开后,并未立刻追击,反而稍稍放缓了节奏,出低沉而沙哑的冷笑。
他如同戏弄猎物的猛兽,那双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林安的所有想法。
“别白费力气了,小子。
这黑灯瞎火的山林,老子比你在自家后院还熟!
你每一步想往哪儿挪,老子都清清楚楚!”
林安心下一沉,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在这种环境下与一个经验丰富的斥候比拼潜行与逃脱,无异于班门弄斧。
黑老三用匕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掌,出令人心悸的“啪啪”
声,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惋惜的嘲弄:“说实话,小子,老子还挺欣赏你。
身手不错,胆识也够,还是个能救人的郎中。
要不是你太聪明,眼睛太毒……今晚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真实的复杂情绪:“老子干的是刨坟掘墓的缺德事,但也讲点道上的规矩。
你救了我兄弟,我黑老三承你这个情。
本来想着,到了山下,给你些银钱,咱们一拍两散,就当从来没遇到过。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看到那不该看的东西!”
他的语气陡然转厉,杀意再次弥漫开来:“你看到了,就该死!
怪只怪你太聪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