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网膜上。
每一个字都散着难以言喻的质感,冰冷,古老,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神秘。
姜小勺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他自己的拳头。
他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木雕,维持着弯腰探头、一只手还僵在半空缩回来的姿势,只有眼珠子在疯狂地震颤。
时空……饕餮系统?
第999任……时空膳主?!
祖传铁锅……能量核心?饕餮纹?他从小刷到大,怎么就没看出来那锅底乱七八糟的刻痕像饕餮?!
幻觉?一定是今天太累太热太绝望,加上撞了手肘摔了手机,精神崩溃出现幻觉了!
对,肯定是这样!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猛地睁开——
金光璀璨,文字依旧。
他甚至能看到那些金色字体边缘细微的能量流动,像微缩的星河。
“我……操……”
这一次,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气音,带着一种世界观被彻底碾碎的茫然和惊悚。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湿的瓷砖墙壁上,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就在这时——
“笃!
笃!
笃!”
后厨那扇通往小巷的、老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厚实木门,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后厨里死一般的寂静和金光弥漫的诡异氛围。
姜小勺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谁?!
这个点,这条背街的小破巷子,鬼影都没一个!
房东王婶?不可能,她催租只打夺命连环ca11或者直接堵前门。
送外卖的?更不可能,他今天就卖出去一单!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也更……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节奏感。
姜小勺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样撞击着肋骨。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那后面藏着择人而噬的怪兽。
锅底的金光依旧固执地亮着,映得他脸上光影明灭不定。
他想跑,想喊,但双腿像灌了铅,喉咙像被堵住。
“谁……谁啊?”
他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门外安静了一瞬。
接着,一个低沉醇厚、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从容,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和……困惑的男声,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店家,可还营着业否?深夜叨扰,实非得已。”
这声音……这腔调……姜小勺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像现代人那种随意或市井的口吻,字正腔圆,带着点古韵,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锅底那金光闪闪的“时空饕餮系统”
……一个荒谬绝伦、让他头皮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营……营业……”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用颤抖的声音回应,一只手却已经悄悄摸向了灶台边那把用来拍蒜的厚实木柄铁菜刀。
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吱呀——”
门轴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一条缝。
一股与后厨闷热潮湿截然不同的气流涌了进来,带着夏夜微凉的空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雅的龙涎香气?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先探了进来,按在门板内侧。
那手保养得极好,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指关节处带着长期握持重物(或许是……刀剑?)留下的薄茧。
紧接着,一张男人的脸,从门缝后露了出来。
姜小勺的瞳孔骤然收缩!
来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如冠玉,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深邃明亮,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锐利得如同能穿透人心。
他的鬓角梳理得一丝不苟,几缕乌黑的丝垂在宽阔饱满的额前。
最让姜小勺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
他身上穿的,赫然是一件……明黄色的袍服!
那袍服的质地在门缝透入的微光和锅底金光的映照下,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内敛而尊贵的华光。
袍子上用极其精湛的工艺,以金线为主,辅以五彩丝线,绣满了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