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见,刘景亦是汉室宗亲,今其势已成,不可力敌。”
“不如遣使北上,祝贺冀王喜得南阳,主动承认其归属,与之交好,方能保全我荆州基业啊!”
“放屁!”
蒯越话音未落,一声暴喝响起。
身材魁梧的蔡瑁,满脸怒容地站了出来,他指着蒯越的鼻子,破口大骂。
“蒯越!你这是要卖主求荣吗?”
“南阳是我荆州门户,门户一失,襄阳便再无屏障!刘景随时可以兵临城下!”
“更何况,那刘景推行的是什么均田妖法!就是要掘我等士族之根!投降于他,与自取灭亡何异?”
蔡瑁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主公!绝不能降!”
“我们必须立刻起倾州之兵,联合兖州曹操,淮南袁术,三路并进,将刘景小儿赶出南阳!”
“此乃生死存亡之战,没有半点退路!”
蒯越脸色铁青,反唇相讥。
“蔡瑁!你说的轻巧!刘景麾下猛将如云,兵甲精良,连战连捷!我荆州将士,谁能挡其锋芒?”
“你这是要将我荆州数十万军民,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这是怯懦!”
“你这是鲁莽!”
“……”
一时间,整个大堂吵作一团。
以蒯越、蒯良兄弟为首的亲善派,和以蔡瑁、张允为首的强硬派,如同两群斗红了眼的公鸡,互相攻讦,唾沫横飞。
刘表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乱糟糟的场面,只觉得头痛欲裂。
蒯越的话,让他心生畏惧。刘景的军威,他确实怕了。
可蔡瑁的话,又句句戳在他的心窝上。将祖宗基业拱手让人,他如何甘心?那均田策,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战,怕打不过。
降,又不甘心。
“够了!都给我住口!”
刘表猛地一拍桌案,发出一声怒吼。
他看着下面还在怒目而视的众人,一股无名的邪火涌上心头。
“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蒯越和蔡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全都给我退下!”
“让我……让我静一静!”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情,躬身告退。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刘表一人。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悬挂的地图前,目光死死地盯着“南阳”二字。
那里,曾是他荆州最北的屏障。
而现在,这块地方,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剑尖直指他的心脏——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