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使团一行人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中,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两旁商铺林立。
绸缎庄的幌子随风摇曳,酒肆里传来阵阵喧嚣,虽偶有战后修补的痕迹,却已恢复了大半烟火气。
往来行人衣着虽不奢华,却也面色平和,市集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鲜活热闹的景象。
东檀使团的首领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望着眼前这绵延数里的繁华,眼中满是惊叹,忍不住对身边的随从感叹:
“传闻天朝气象万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富庶与生机,我东檀拍马难及啊。”
随行的年轻使者们更是看得目不暇接,指尖在车帘上轻轻点着。
低声议论着街边的奇珍异玩、精巧物件,脸上写满了对这盛世景象的向往。
他们却不知,这份“繁华”背后,藏着细密的布置。李提督早已命人乔装成小贩、脚夫、路人,分布在使团行经的街道两侧。
这些人看似于寻常百姓无异,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使团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
使团的下榻之处被安排在城南一处僻静的驿馆,四周看似开阔,实则被暗哨层层围住,所有能通往外界的路口都有人“守株待兔”。
确保使团的活动范围被牢牢锁在划定的区域内,既让他们能窥见天朝的“盛景”,又绝不给他们接触北城核心与皇城秘辛的机会。
傍晚时分,皇宫内摆起盛大的宴席。太和殿前灯火通明,宫灯如昼,丝竹之声袅袅传来。
殿内铺设着锦绣地毯,案几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玉杯里盛着琥珀色的美酒,处处透着皇家的奢华与礼遇。
信王端坐主位,虽依旧带着几分局促,却在王磊的示意下,依着礼制举杯,对东使团表示欢迎。
李提督与几位重臣作陪,席间谈笑风生,话语间尽是对两国邦交的期许,将一场精心编排的“盛宴”演绎得滴水不漏。
宴席正酣时,东使团的老者起身,对着主位上的信王拱手行礼,声音洪亮:
“陛下,我东檀久慕天朝威仪,感念天朝向来对我的照拂,特备薄礼,恭呈陛下,以表敬意。”
话音刚落,几名东檀士兵抬着十多口沉甸甸的木箱鱼贯而入。
箱子打开的瞬间,殿内顿时泛起一片璀璨的光泽,一箱箱金银珠宝堆叠如山,硕大的珍珠圆润饱满,映着灯火流转着晕彩;
各色宝石红似火,绿如翠、蓝若海,切割得棱角分明,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还有成锭的赤金、银元宝,码得整整齐齐,沉甸甸的分量透着实打实的诚意。
老者看着这些宝物,语气诚恳:“区区薄礼,不足挂齿。
此次天朝于危难中援手,东檀上下感激不尽,这些远不及天朝付出的万分之一。
后续我邦还将遣使臣送来良马、皮毛与海东青,愿与天朝世代友好,互通有无。”
信王坐在主位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珠宝吸引,瞳孔微微放大,嘴角下意识地向上扬起。
他自被软禁以来,哪里见过这等规模的珍宝,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摩挲着,差点就要脱口说出“好”字。
但他很快意识到场合不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