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下强行触碰，只会激起她的反感，只会让这场赌局输得更快。他只能无奈地收回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她心底的冰冷，去温暖她毫无反应的身体。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锐牛紧绷的神经。他越发急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他越急，动作就越生硬，吻变得不再温柔，抚摸也失去了耐心，那份焦灼感透过他的掌心，清晰地传递给了小妍。他知道自己正在搞砸一切，却无法控制那份源自内心的慌张。

    一旁的雪瀞，双手按压着小妍的手腕，好整以暇地全程近距离观看着这一切。她像是在欣赏一出笨拙的独角戏，锐牛的急躁丶慌乱与笨拙，尽收她的眼底。她甚至能看到锐牛背上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肌肉线条，看到他滴落在小妍身上的汗水。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丶看好戏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小妍掌控力的赞赏。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八点十八分，时钟上的秒针发出残酷的声响，锐牛的心跳与之一同加速。他停止了所有徒劳的尝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意识到，任何技巧丶任何身体上的挑逗，在小妍冰封的心墙面前都毫无用处。他趴在仰躺的小妍身上，什麽也不做，只是将自己的重量轻轻地压在她身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然後，他低下头，深情地，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小妍的唇上。

    这个吻，没有侵略，没有索取，甚至没有欲望。它只是一个纯粹的吻，像一片雪花落在温泉上，带着孤注一掷的温柔与绝望。他想传达的，不是激情，而是忏悔。

    然後，他缓缓抬起头，双手撑在她的脸颊两侧，深深地丶专注地看进小-妍的眼睛里。那是一片幽深的湖泊，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

    小妍也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她的眼神有了焦点。她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也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片波涛汹涌的海。

    她发现，此时锐牛的眼眶，竟然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那泪光，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内心。那里有对自己失控行为的深刻自责，有害怕失去她信任的焦急恐惧，更有在她的怒火面前，不知所措的丶孩童般的无助与脆弱。

    这个总是霸道丶强势，彷佛能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的盔甲。

    那副模样，让小妍心中那堵用愤怒砌成的高墙，莫名地丶悄无声息地，崩塌了一个角。

    「小妍……」锐牛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惊讶於自己的脆弱，「可以……拜托妳……说一句『我想跟你做爱』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敲在小妍的心上。他没有说「妳要」，也没有说「妳能不能」，他说的是「拜托妳」。

    小妍沉默了片刻，心湖乱成一片。她看着他，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丶近乎卑微的姿态仰望着她。她知道，这是他最後的挣扎，也是最真诚的告白。她缓缓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丶残存的倔强：「这是建议，还是命令？」

    她似乎在提醒他，也像是在考验他，别忘了，你是主人，只要你下令，我就会服从。

    就在这时，一滴滚烫的泪水，终於挣脱了锐牛眼眶的束缚，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精准地滴在了小-妍的脸颊上。那温度，灼热得让她的心猛然一缩。

    「这是我……」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对妳的……恳求。」

    这「恳求」两个字，如同钥匙，彻底打开了小妍心中最後一道闸门。

    她的眼眶，也莫名地湿润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在她面前总是那麽强大丶那麽霸道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迷了路丶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