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如芳闻言,没多想,直接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啊,正好现在家里这么多人都在,让大家给你参谋参谋。”
孙莉瑶闻言,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就是,就是之前姐夫不是花了四十多亿买了一颗钻石吗?前、前段时间我听封景心那死小孩说,那颗钻石姐夫其实早在容辞前不久生日时,就把它当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在场的众人,包括向如芳在内,心思其实都在封庭深和容辞离婚一事上。
对于孙莉瑶要说的事,根本不关心。
封庭深跪在民政局前的台阶上,膝盖压着冰冷的石砖,风卷起他的西装下摆,像一片被遗弃的残叶。他没有动,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低着头,盯着容辞方才站过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她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也已远去。
阳光依旧明媚,行人来来往往,有人驻足拍照,有人低声议论:“那是封氏集团的总裁?真的跪下了?”“听说是为了挽留老婆……可惜人家已经走了。”“啧,早干什么去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钻进他耳朵里,却比不上心口那道裂开的痛来得真实。
他知道,这不是演戏,不是权谋,不是商战中的退让与布局。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完完全全地败给了自己的迟钝与傲慢。
他曾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家族、事业、婚姻,甚至连感情都能按计划进行。他对林芜的执念,是少年时未竟的梦;对容辞的冷漠,是他自以为的成全。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始终安静坐在餐桌另一端的女人,早已用六年光阴,替他扛下了多少风雨。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封总,林家那边刚打来电话,说您必须尽快回国处理并购案后续事宜,否则可能影响股价波动。】
他冷笑一声,直接关机。
现在谁还在乎股价?谁还在乎封氏?
他只想知道,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而此刻,容辞正坐在回家的车上,车窗半开,春风拂面。她低头看着手中那本红色转为灰色的离婚证,指尖轻轻摩挲着封皮,仿佛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六年了。
她终于不再是“封太太”。
她不是没有爱过。年少初见时,他也并非全然冷漠。那时他还未彻底沉溺于对林芜的执迷,偶尔也会问她一句“累不累”,会在她发烧时递来一杯温水。可那些温柔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被他对林芜的深情宣告所淹没。
后来她怀孕,他皱眉说“这个时候还接项目,不要命了?”
她难产住院,他却在画廊为林芜的新展剪彩。
她独自抱着刚出生的心心,在病房里坐到天亮,而他在社交平台上晒出与林芜并肩看夕阳的照片,配文:“有些人,注定是光。”
她不是没痛过。
但她更清楚,眼泪换不来真心,委屈求全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把所有情绪埋进骨血,转身投入另一个世界??那个能让她真正呼吸的世界。
她在基地的日子,不是逃避,而是重生。每一次任务归来,她都觉得离过去的自己更远一点。直到南致知告诉她:“你早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