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清俊,温柔明亮,像是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一般。
一朵又一朵烟花接踵而至,粉紫、银白、湛蓝、玫红,在夜空中交织成绚烂的锦缎。有的像漫天盛开的薰衣草,温柔浪漫;有的像炸开的银河,璀璨夺目;有的像翩跹的蝴蝶,灵动可爱。许悠悠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叹,手指紧紧攥着顾怆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此刻的幸福牢牢抓住。
直到一束银色的烟火在夜空中央炸开,像漫天星子坠落,许悠悠才转头看向顾怆,正好撞进他深邃而炽热的眼眸里。那眼眸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漫天烟火的光影,温柔得能溺死人。
“顾怆,”许悠悠轻声开口,声音被晚风揉得软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跟你妈见面,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站在玄关那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你悄悄在我身后捏了捏我的手腕,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有我’,那一瞬间,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顾怆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那是他永远忘不了的场景,许悠悠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神里满是忐忑。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护着他,给他所有的安全感。
“还有一次,顾伯父反对我们在一起,你跟他吵了一架,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却还是笑着给我煮了我爱吃的番茄鸡蛋面。面条有点咸,我知道你肯定是心不在焉放多了盐,可我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你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说‘悠悠,再等等,我一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许悠悠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却依旧清晰得一字一句落在顾怆心上。“还有我去年冬天生病发烧,烧到39度,你守了我一整晚。每隔半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用温水给我擦额头、擦脖子,喂我喝水、吃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你趴在床边睡着了,眼底全是红血丝,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再不舒服。你总说你还没准备好,还没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没让我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可顾怆,你不知道,那些下意识的偏爱,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早就比任何盛大的承诺都让我安心。”
顾怆的喉结轻轻滚动,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鼻尖也跟着泛酸。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许悠悠轻轻按住了嘴唇。
许悠悠微微倾身,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顾怆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他常用的沐浴露味道,清冽又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却字字清晰,像是藏了千万年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笨蛋,其实我都记得。”
顾怆的身体一僵,呼吸骤然停滞。那些他自己都快忘记的细节,那些他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都被许悠悠一一记在心里,当成了珍宝。
“你总说还没准备好正式许我爱,可你每一次下意识的偏爱,都是最动听的承诺。”许悠悠的声音带着藏了许久的深情,轻轻落在他的心上,带着滚烫的温度,“你会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吃饭都帮我挑出来;你会在我来例假的时候,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姜茶;你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不管多晚都等我,给我留一盏灯和热乎的饭菜;你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护着我,哪怕对着的是你的家人。”
他微微退开,看着顾怆的眼睛,眼底闪着细碎的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像被烟火照亮的夜空,温暖而明亮:“亲爱的,这辈子我们一起走,从玉龙雪山脚下,走到白发苍苍,好不好?”
顾怆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将许悠悠紧紧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温热的体温,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