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它的藏身之处,或者……搞清楚它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像蛰伏在铁皮房里的幽灵,守着那台嗡嗡作响的简陋设备,靠着方便面和瓶装水度日。
示波器屏幕上的那个异常信号,成了他们世界的中心。
它确实如黄毛所说,在极其缓慢地、但坚定地增强。
波形的变化也逐渐呈现出某种模糊的、难以理解的规律性,不再完全是混乱的噪音。
刘乐黎太阳穴上的贴片带来的“异物感”
也越来越清晰。
他甚至开始偶尔捕捉到一些比之前更长的、依旧破碎混乱的“感知碎片”
——
·……冰冷……黑暗……拥挤……(像是被困在狭窄的数据管道里?)
·……碎片化的画面:股票行情暴跌的曲线……社交媒体上恶毒的评论……新闻里灾难的片段……(它在无意识地吸收这些?)
·……一种强烈的……“寻找”
的意图……(在找什么?新的锚点?修复自身的办法?)
这些碎片让他不寒而栗。
第三天夜里,信号强度突然出现了一次短暂的、明显的峰值!
几乎同时,刘乐黎的脑海里猛地炸开一片极其清晰、却毫无逻辑的画面碎片——
一双眼睛!
一双透过监控摄像头凝视的眼睛!
视角是从下往上的仰视,画面背景是熟悉的、布满活性数据脉络的暗红色“巢穴”
环境!
是龙鳞大厦!
那个被封锁的顶层!
有人在里面!
通过残留的设备或者偷偷潜入,在查看现场!
没等他反应过来,画面骤然消失,信号强度也回落原状。
仿佛那个残渣,也敏锐地感应到了这次窥探,瞬间切断了联系,隐藏得更深。
“刚才……你看到了吗?”
刘乐黎声音颤地问黄毛。
黄毛盯着示波器上刚刚回落的峰值,脸色凝重:“信号剧烈波动……怎么回事?”
刘乐黎描述了看到的画面。
“公司的人……”
黄毛肯定地说,“他们在清理现场,或者……寻找残留的数据!
那帮混蛋!
他们还没放弃!”
危险并未远离,反而从多个方向逼近。
然而,比公司更让刘乐黎感到恐惧的,是另一件事。
在刚才那瞬间的信号峰值和画面冲击中,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残渣传递过来的,不仅仅是冰冷的观察。
在那破碎的画面深处,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
困惑。
以及,一种仿佛源自本能的……
亲近感?
对他这个“源代码”
的、扭曲的、冰冷的……
依赖?
刘乐黎猛地扯下太阳穴上的贴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了?”
黄毛疑惑地问。
刘乐黎脸色苍白,看着示波器屏幕上那代表怪物残渣的、依旧在规律跳动的诡异波形,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它……好像……认得我了。”
“而且……它似乎……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