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爆出刺目的蓝光,一个强大的定向力场瞬间生成,猛地撞向那倒塌的巨柱侧面!
轰!
力场与巨柱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维修工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巨大的反冲力撞飞出去,手中的平板电脑瞬间碎裂!
但他这拼死一击,微微改变了巨柱倒塌的角度!
巨大的镜面廊柱擦着液态镜池的边缘轰然砸落,将广场边缘砸得粉碎,激起漫天镜屑和烟尘!
狂暴的冲击波将所有人都掀飞出去!
刘乐黎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耳鸣不止。
当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广场中央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液态镜池被溅起的巨大浪花(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浪花的话)笼罩,一片混沌。
那面青铜镜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中光芒狂闪,镜中女子的面容变得极度痛苦和模糊。
军装男人冲到了镜池边缘,望着那动荡的镜面,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背影充满了无力的悲怆。
“高铁侠”
半埋在撞毁的廊柱废墟和自身解体的车头部件中,能量泄漏,出不稳定的电弧,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维修工倒在远处,不知生死。
而就在这时,零·蓝漪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似乎没有被冲击波严重影响,或者说,有某种力量保护了她。
她一步步,如同梦游般,走向那动荡的液态镜池,走向那面哀鸣的青铜镜。
她的眼中不再迷茫,而是充满了某种决绝的明悟。
“……够了……”
她轻声说着,声音却奇异地传遍了寂静下来的广场,“……这场漫长的噩梦……该结束了……”
她抬起手,指尖亮起微弱却纯净的蓝光,与那青铜镜中散的光芒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你不是‘镜廊’……”
她对着那青铜镜,或者说对着镜中的女子说道,“……你是‘锚点’……是‘她’为了防止‘收藏家’彻底疯狂而设置的……最后的稳定锚……”
军装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零·蓝漪。
零·蓝漪继续说着,仿佛在解读一段尘封的密码:“……‘镜廊’不是要替换现实……它是‘收藏家’为自己打造的、用来囚禁他自己那失控野心的……最终牢笼……”
“……而他……(她看向军装男人)……守的不是‘核心’,是‘钥匙’,是防止牢笼被从内部破坏,也是防止外界错误打开它的……守门人……”
“高铁侠”
想要融合的,是“镜廊”
本身的力量,而这会彻底摧毁这个脆弱的平衡,释放出被囚禁的、“收藏家”
那真正的、完全疯狂的意识碎片?
刘乐黎脑中豁然开朗!
所以主体意识感受到的“撕裂感”
,不仅仅是融合零·蓝漪(收藏家技术)的排异,更是因为它本身就被“镜廊”
这个牢笼和“锚点”
在撕裂和禁锢!
零·蓝漪走到了镜池边,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动荡的镜面。
“停下!”
军装男人嘶声阻止,举起了枪,但枪口却在剧烈颤抖。
他的职责和情感在疯狂冲突。
零·蓝漪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她’已经太累了……我也一样……是时候……解开这个结了……”
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青铜镜面。
嗡——!
!
!
无法形容的光芒瞬间爆!
吞噬了一切!
刘乐黎只感到一股庞大无比的、混合了无尽悲伤、释然、以及最后一丝温柔的意识流,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席卷过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然后,他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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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刘乐黎缓缓睁开眼睛。
先映入眼帘的,是久违的、灰暗的、真实的天空。
没有穹顶,没有镜面。
只有冰冷的雨丝落在他的脸上。
他猛地坐起身。
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废墟中。
周围是熟悉的城市残骸,虽然破败,却不再是那种被映射扭曲的诡异状态。
那个巨大的镜面穹顶……消失了。
广场中央,那片液态镜池和青铜镜也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光滑的、微微凹陷的巨坑。
军装男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