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若是被外人看见,怕是要误会柳学士有不臣之心。”
柳如烟的脸“唰”地白了,抬手就去捂钗子,指节都泛了青。她身后的侍女连忙上前打圆场:“王妃误会了,这是工匠失误,绣的是孔雀,不是凤凰。”
“是么?”柳如烟强装镇定,声音却发颤,“许是姐姐看走眼了。”她的心声乱作一团【该死!父亲说这是稀世珍品,怎么忘了凤凰的忌讳!林微澜这个贱人,看着老实,嘴却比刀子还利!】
“许是我眼拙了。”林微澜不再纠缠,转身朝正堂走去。她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柳如烟的杀招还在后面。
正堂里烟气袅袅,太妃端坐在铺着貂绒软垫的太师椅上,深紫色褙子绣着缠枝莲纹,手里捻着檀木佛珠,每转一下,指节都泛着白。她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透着十足的威压。
“儿媳林微澜,拜见太妃。”林微澜屈膝行礼,裙摆扫过地面,动作标准流畅,没有半分庶女的局促。
“起来吧。”太妃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扫过林微澜的襦裙,语气里的不满毫不掩饰,“刚入府就没规矩,穿得这样寒酸,是觉得靖王府亏待你,还是觉得给玦儿丢脸了?”
柳如烟立刻凑上前,亲昵地为太妃捶着肩膀,指甲却几乎掐进掌心:“太妃您别气,姐姐许是在侯府苦惯了,不懂王府的体面。妹妹库房里还有几匹霞帔锦,回头就给姐姐送去。”她的心声里满是幸灾乐祸【太妃说得对!就是要让这个庶女知道,谁才是王府的主子!】
林微澜没急着辩解,转身走到桌边,提起紫砂茶壶,沸水注进白瓷杯,茶叶在水中舒展,清香漫开。她将温好的水杯递到太妃面前,声音沉静:“太妃息怒。儿媳穿素衣,不是王府亏待,是记着母亲的话——对长辈的敬重,在心上,不在衣上。母亲生前常说,太妃是慈厚人,最看重晚辈的本分,而非华服珠翠。儿媳今日这般打扮,是想告诉太妃,入了靖王府的门,我便守王府的规矩,孝敬您,辅佐殿下,绝不给靖王府添半分麻烦。”
太妃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紧绷的嘴角稍稍松了些。林微澜听见她的心声:【这丫头比柳如烟会说话,也懂分寸。可惜是庶女出身,配不上玦儿的身份。不过比起柳如烟的骄纵,倒还算安分。】
“算你识大体。”太妃呷了口温水,将杯子放在描金托盘上,“入了门就是一家人,柳侧妃入府早,府里的庶务她熟,你多跟她学学。”
“是,儿媳记下了。”林微澜垂眸应着,指尖却悄悄攥紧——她知道,这是太妃故意给柳如烟撑腰。
这时,两个侍女端着茶具进来,紫檀木茶盘上摆着一套白瓷盖碗,茶汤碧绿清亮,正是今年的雨前龙井,香气飘满了整间屋子。
“敬茶吧。”太妃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显然是要享受这份作为长辈的尊荣。
林微澜走上前,指尖刚要碰到茶碗,柳如烟的心声就像毒刺般扎进来:【等她端稳茶,我就假装被裙摆绊倒,一头撞过去!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上,看她怎么收场!太妃定会怪她毛手毛脚,说不定还会罚她去佛堂抄经,让她在王府里抬不起头!】
林微澜心头一凛,脚步不动声色地往侧挪了半寸,端茶的动作也慢了半拍,故意将身体的角度调整到背对柳如烟的方向。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柳如烟“哎呀”一声,声音尖锐刺耳,紧接着就是裙摆摩擦地面的急促声响——她故意踩着自己的绯红裙摆,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朝林微澜撞来,动作又快又猛,显然是算准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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