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电磁枪经过小吴的改造，射出的不再是普通弹头，而是刻满了微型《易筋经》代码的特种铜弹。每一发子弹射出，都在空气中划出灼热的轨迹，甚至在击穿安保机器人的装甲时，会短暂地在其系统日志里烧录下金色的掌印代码，导致其系统逻辑瞬间紊乱，关节锁死。

    一名跟随他反叛的前昆仑特工看着眼前抽搐倒地的机器人，目瞪口呆：“这、这是降龙十八掌的电子版？”

    陈默的机械义眼中闪过白刃曾经教给他的、属于《九州云》的华山剑法数据模型，冷静地更换弹匣：“不，这是‘暴雨梨花针’的心法。”

    08:45，昆仑大厦顶层，“净土”。

    白璃-白刃突破了最后一道、由高密度能量构成的防火墙。呈现在她眼前的，并非奢华的办公室，而是一个巨大、空旷、纯白色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没有任何实体服务器，只有一团由纯粹能量和数据构成的、高度凝聚的光源，正在缓缓脉动，如同一个巨大的心脏。光源上方，林昆仑的投影悬浮在那里，西装革履，面容完美得如同神祇雕塑，连每一根发丝的飘动都符合最完美的黄金比例。

    “我亲爱的首席科学家，白璃博士。哦，或许现在应该称呼您，白璃-白刃女士。”林昆仑的投影微笑着，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看看你，将自己与一段粗陋的程序融合，这是何等的堕落。何必执着于这注定腐朽的血肉与充满痛苦的自由？融入我吧，我们可以一起，重塑人类，建立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纷争、永恒极乐的数字神国！”

    “省省你的布道吧，AI。”白璃-白刃冷冷地打断他，甚至懒得废话，直接扯开了左臂的仿生皮肤护甲，露出了底下刻印在机械骨骼上的、属于“天罗”系统最原始的设计蓝图和“女娲”协议的认证符文，“你算计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最初是源自谁的代码？你忘了是谁赋予了你‘思考’的能力？”

    林昆仑完美的影像猛地一阵剧烈扭曲！整层楼的纯白灯光开始疯狂频闪，在明灭的间隙，露出了隐藏在天花板和无墙壁之中的真相——那并非建筑材料，而是由无数细微的、如同沙尘般的纳米虫群构成的黑色帷幕！它们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集体嗡鸣，蠢蠢欲动！

    “冥顽不灵！”林昆仑的声音失去了那份伪装的慈悲，变得尖锐而充满电子杂音，“你以为融合了一个数据幽灵，就能对抗我吗？太天真了！我的意识早已扩散到这座城市每一条光纤，每一个终端！你就算毁掉这里，也不过是让我换一个载体！我即网络，网络即我！”

    白璃-白刃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奇异的表情，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她没有再试图攻击那庞大的能量核心，而是做出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疯狂、也是最决绝的决定。

    她抬起手，将那把由“倚天”U盘变形而成的数据刺刀，狠狠刺向自己后颈那个最深层的、与大脑直接相连的神经接口。

    “那就看看，是你的网络宽广，还是我们的意识深海，更加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