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大的春天来得格外早,窗外的玉兰已经绽出毛茸茸的花苞。我拆开那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非洲炽热的阳光仿佛随着信纸一起倾泻在办公桌上。
亲爱的小今: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可能正在撒哈拉沙漠的边缘,追踪一个游牧部落的迁徙。这里的星空美得令人窒息,每天晚上,我都和部落的长者围坐在篝火旁,听他们讲述关于梦境和祖先的故事。
信纸上是原园熟悉的笔迹,偶尔能看到几个沙粒的痕迹。附件里是一叠照片: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非洲妇女,眼睛明亮的孩子们,还有无垠的沙漠和星空。
你绝对想象不到,在这个与现代文明几乎隔绝的部落里,他们有一套完整的释梦传统。当有人做噩梦时,长者会带着他们举行一种特殊的仪式——不是驱赶噩梦,而是与噩梦对话,理解它想要传达的信息。
这让我想起了你的研究。虽然方式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在帮助人们与自己的潜意识和解。
我放下信纸,走到窗前。北师大校园里,学生们正匆匆赶往教室,而在万里之外的非洲,原园正在用她的方式探索着人类心灵的奥秘。
上周,我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因部落冲突失去家人的男孩,在长者的引导下,终于开口讲述了他的噩梦。他们说,当痛苦被说出来时,它就失去了控制心灵的力量。这难道不就是心理治疗的精髓吗?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支用沙漠植物制成的笔,和一小袋彩色的沙粒。
我在这里学会了用新的视角看待世界。也许心理健康不是要消除所有痛苦,而是学会与痛苦共存;不是要控制梦境,而是理解梦境的语言。
你的“绘梦仪”帮助了成千上万的人,而这里的古老智慧也在用另一种方式治愈创伤。这让我明白,真理有很多张面孔。
那天下午,我把这封信带到了研究生讨论课上。学生们传阅着那些照片,讨论着跨文化心理学的意义。
“原来在非洲的部落里,早就有了类似的心理治疗技术。”一个学生惊叹道。
“不同的文化,相似的人类情感。”另一个学生若有所思。
课后,我收到方舟的消息。他刚刚在清华完成了一个新项目——开发能够识别不同文化背景下梦境特征的算法。
“原园的信给了我灵感,”他在电话里说,“也许我们应该开发一个文化自适应版本的‘绘梦仪’。”
这个想法让我们兴奋不已。当晚,我们就组建了一个跨文化研究团队,包括人类学家、语言学家和心理学家。
与此同时,原园的项目在非洲引起了广泛关注。她发来的最新照片上,当地的孩子们正在用沙子绘制自己的梦境,这种创新的艺术治疗方法正在被越来越多的部落接受。
小今,我决定留在这里多待一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邀请我参与一个保护土著智慧的项目。这些即将失传的释梦传统,可能是现代心理学的宝贵财富。
有时候我想,我们就像在不同的道路上攀登同一座山峰。你用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我用最传统的田野调查,但我们都在追寻同一个答案:如何让人类的心灵获得安宁。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个手工制作的梦境捕捉网——当地人用它来“捕捉”好梦,挂在床头。
我把这个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