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了很久，他突然哑声问，“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的脑子里疼得混沌，但还是听清楚了这句话。

    突然笑了起来，我笑了两下，又扯扯唇。

    根本就不需要说任何答案，我的表情比言语都更伤人。

    裴寂拿出一根烟，想要塞进嘴里，但指尖却抖了好几下，那根烟最后落在地上。

    “温瓷，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说，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我的睫毛颤了一下，突然想起他带秦薇去过老北街，讽刺的笑了。

    “现在说以前有意思吗？”

    裴寂扭头看我，眼底有些破碎，“你觉得没意思？”

    “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是聋了吗？听不清楚我说的话？我说要离婚！裴寂，我不想混你这个圈子，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跟你那群狐朋狗友，那群傻逼爱慕者，放过我吧！”

    吼完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甚至能感觉到汗水在胸口汇聚成一滩。

    不清楚到底是生理期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你一天不跟我离婚，我就会继续这样发疯，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浑身僵住，然后眼泪开始往下流。

    因为我悲哀的发现，此刻自己和王时雨好像啊。

    一样的疯狂，一样的崩溃。

    我花了两年时间，从重度抑郁症里走出来。

    他却只要出现几次，就能轻易的让我变回那个疯子。

    太痛了。

    早知道当初喜欢上裴寂会这么痛，我一定把这颗心挖出来。

    我蜷缩在旁边，不再说话。

    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奶奶打来的电话。

    老夫人显然不知道两人目前剑拔弩张着。

    “裴寂，你把电话给小瓷，她手机我打不通，不然我才懒得联系你。”

    裴寂心里麻木，把手机递了过去。

    “是奶奶。”

    我可以不搭理裴家其他人，唯独不能不搭理奶奶。

    连忙咬了一下唇，我将手机接过，放在耳边，没让那边听出自己的哭音。

    “奶奶。”

    “哎哟，小瓷这是怎么了？鼻音这么重，你感冒了？我刚刚看了日历，今天是你的生理期，之前我在寺庙那边祈福的时候，认识一个老中医，最近这人恰好来帝都了，我连夜让司机去把人接过来了，现在就在老宅这边，你跟裴寂这两天回来住，我让老中医给你检查检查，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夫人的语气都是担忧，“他的号可不好拿啊，这两年太火了，好多人去找他调理身体，为人又轴，要不是之前有几分交情，还不愿意来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怎么能拒绝。

    “嗯”了一声，把手机递给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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