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拿了两个碟子,其中一个放葡萄,另一个用来放葡萄皮。
把浴缸中间的大理石桌板放下来,我将葡萄放进去,低头剥皮,喂到他嘴边。
裴寂微微挑眉。
我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了,又凑近了一些,“吃不吃?”
他这才微微倾身,把葡萄吃了进去,没再作妖其他的。
也没故意弄一些暧昧的碰触,极其安静乖巧的吃完了半串。
我看时间已经二十分钟了,从旁边丢了浴巾给他。
裴寂想要起身,起到一半却觉得头晕,又跌回水里,溅了不少水花出来。
我的裤腿都打湿了。
他咳嗽了好几声,自己也被呛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我抬手将人扶起来,抓过浴巾围他身上。
看到我的眼神并未出现任何变化,裴寂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沉默的被扶到床上,气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犹如人形制冷机。
我把他扶到床边,就去把窗帘拉上了。
回头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一直没动,那么高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看出几分自我厌弃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我似乎总看不透裴寂的想法。
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张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下午三点温教授下葬,到时候直接在墓园那边见面就行,本来送行的也没几个,这事儿也没通知其他人。
我点头,张老师又问,“裴寂那小子的电话打不通,他出什么事了?”
“感冒了,张老师,我们会三点暂时到那边的。”
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感冒?
张老师没有多问,最近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我挂断电话,现在左右没事儿,拿出手机,给程淮打了电话,让他查查田田跟周桂芳的关系。
将手机放下的时候,我发现裴寂还是那个动作坐在床边,忍不住问,“不是要休息吗?”
“昨晚我妈在酒里给你下药了?”
我愣了好几秒,突然夸张的说道:“哇,裴寂,你突然一下变聪明了,你居然能抓住我说话的重点了。”
裴寂手背的青筋一瞬间绷了起来,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的跳。
他似乎觉得伤自尊,气恼问道:“你说是不是就行了,阴阳怪气什么?”
“是,正好她来一个当场捉奸,以你的性格肯定忍不了这个,会果断跟我离婚,这样就没有污点了,只是她没有想到......”
没想到裴寂会闹那一出,闹进了医院。
我本意是这么想的,但裴寂却抢答了,“她没想到,我什么都忍得下。”
我疑惑的盯着他看。
裴寂缓缓躺床上,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忍得下,我也是很久之前才知道的。”
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藏得极深的心酸,心口都跟着钝钝的痛。
裴寂已经躺床上了,他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