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疯狂地四处张望,寻找任何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瞥见了右前方不远处,一片生长得异常茂密的、带着尖刺的灌木丛,以及灌木丛后面,一个似乎被荒草掩盖了一半的、黑黢黢的洞口。
像是一个废弃的野兽洞穴,或者……一个狗洞?
管不了那么多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朝着那个洞口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加速!
“他想钻洞!拦住他!”队正看出了他的意图,焦急地大喊。
几支投枪再次飞来,封锁了他的路线。
富英峰一个狼狈的鱼跃前扑,几乎是贴着地面,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投枪,然后不顾一切地扒开荒草,朝着那个黑黢黢的、散发着土腥气和不知名臭味洞口钻了进去!
洞口很小,他钻进去十分勉强,背包都被卡了一下,被他用力扯了进来。
就在他大半个身子刚钻进洞口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士兵们气急败坏的怒吼和马蹄声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
“妈的!让他钻进去了!”
“是个獾子洞!很深!”
“火!快去找火和烟来!熏死他!”
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动物粪便的臭味。空间极其狭小,他只能匍匐前进,粗糙的洞壁摩擦着他受伤的手臂和大腿,带来阵阵刺痛。
但他顾不上这些了。
他像一只受惊的土拨鼠,拼命地、不顾一切地往洞穴深处钻去,只求能离洞口远一点,再远一点。
身后,隐隐传来了士兵们寻找燃料的嘈杂声和模糊的咒骂声。
黑暗、狭窄、未知的危险和迫在眉睫的威胁,将他紧紧包裹。
这一次的汴京之旅,比上一次,更加刺激,也更加接近死亡。
富英峰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该死的獾子洞里爬了多久。洞穴似乎向下倾斜,而且比想象中要深,岔路也多,他在黑暗中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凭着本能往感觉更深处、更远离洞口的方向爬。
身后的嘈杂声和叫骂声渐渐听不到了,不知道是他们放弃了,还是洞穴的曲折隔断了声音。
他精疲力尽,浑身都被汗水、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浸透,伤口在摩擦下再次渗血,火辣辣地疼。恐惧和体力透支让他几乎虚脱。
他停下来,瘫在冰冷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完了,难道要被困死在这个老鼠洞里?
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光?
不是阳光,而是一种他熟悉的、清冷的、诡异的光。
他心中一动,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光亮的方向艰难地爬去。
光线越来越清晰。
终于,在爬过一段特别狭窄的通道后,他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