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科举考场风云变寒门状元揭黑幕(1 / 2)

陈砚站在校场边缘,指尖还残留着那块簧片的冰凉触感。

少年弩手低头摆弄机括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压下。

他转身时,风卷起冕服下摆,影密卫已在营帐外候了半刻。

“贡院那边准备如何?”

他问。

“巳时初刻开考,三百士子已验身入院,九卿子弟与寒门各半。”

传令兵低声答,“韩谈带人巡查三遍,未见异常。”

陈砚点头,抬步便走。

他知道,军中隐患尚未根除,但文官体系这一环不能再拖。

若世家依旧垄断仕途,新政便只是空谈。

半个时辰后,他立于贡院丹墀之上。

晨光斜照,瓦檐滴露。

三百士子垂肃立,粗布麻衣在风中轻颤。

他手中浑天仪微转,一道光影投出“公平取士”

四字,悬于考场正中。

鼓声三响,考卷分。

纸页翻动声如细雨落池。

陈砚缓步穿行于案席之间,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有人额角渗汗,有人指节泛白,更多人盯着卷面,笔尖迟迟未落。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写错一字,便可能终生困于田垄。

当考卷递至第三排一名瘦削士子手中时,那人忽然抬头。

眼神清明,无惧亦无怒。

下一瞬,他撕开外衣。

胸腹间缠满火药包,引线已燃起幽蓝火星。

全场死寂。

陈砚未动,甚至抬手拦住欲扑上前的影密卫。

他认得这张脸——昨夜名册上标注“李砚之,颍川籍,曾三日抬棺叩宫门”

,当时他还问了一句:“为何不杀?”

“罪不至死,且言有因。”

此刻,答案就在眼前。

屋脊破风声起,章邯自高处跃下,断岳剑出鞘如电,剑锋精准斩断引线。

火星坠地,熄灭于青砖缝隙。

众人喘息未定,陈砚已蹲下身,拾起脚边散落的残卷。

纸上本应书写策论,却被指血涂满,赫然写着:“冯相卖题,五十金一科。”

他指尖抚过血字边缘。

尚未完全凝固,温度尚存。

是实时所书,非预设嫁祸。

门外脚步急促,韩谈率人押入三名属官模样的男子,皆着九卿府常服。

其中一人袖口微掀,露出夹层中的硫磺粉末。

“搜出来的。”

韩谈低声道,“与火药同源,产自赵高私炼坊。”

陈砚缓缓起身,将血书置于主案。

浑天仪投影展开,映出冯去疾书房司南盘的运转轨迹——昨夜子时,其指针曾剧烈偏转三次,正是传递密信的暗号时刻。

“好一招借刀杀人。”

他低声说,“赵高煽动死士,冯去疾坐收题银,一个毁我新政,一个卖我士心。”

他望向仍跪在地上的李砚之。

那人已被控制,双手反绑,却挺直脊背。

“你叫什么名字?”

“李砚之,颍川寒生。”

“可知此举当诛?”

“若不如此,谁听寒门哭声?”

陈砚沉默片刻。

他想起自己曾在县衙见过类似场面——百姓抬棺请愿,只为争一口粮仓配额。

那时他无力打破体制,如今他执掌中枢,岂容旧弊复燃?

“此人虽犯禁律,但情有可原。”

他下令,“押入别院看管,不得加刑。”

随即转向章邯:“封锁考场所有出口,彻查今日入场人员名录。

凡与冯去疾、赵高府有过往者,一律留置。”

章邯抱拳退下。

又召韩谈:“调阅近三个月九卿府邸物资进出记录,重点追查硫磺、火油流向。

我要知道,这火药何时备妥,何人经手。”

韩谈领命而去。

最后,他看向云姜。

她已打开药囊,取出银针与试纸,袖口微动,一枚青铜齿轮滑入掌心。

“你随我去审那血书。”

他说,“用你的药理之术,验纸上血迹是否混有毒质——若有人逼供后嫁祸,本县绝不轻饶。”

云姜点头,指尖轻捻血纸一角,银针探入墨痕深处。

试纸迅泛出淡紫。

“血中有蟾毒。”

她声音平静,“微量,不足以致命,但会引幻觉与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