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明之处。”
阿尔赫烈既然看见了图又开口询问,那萧明月自然也没有遮掩的道理,她大方承认自己在研究西境军情,至于阿尔赫烈的心思,她也有三分试探。
***
“沙州立处南道,接连葱岭,拥有一定的生存条件,它与处于北道的乌州相距千里,传言说沙州争抢乌州的草场,总觉消息不实。”一分试探之后,萧明月继续说,“沙州毗邻的西夜州处于政权内乱之际,沙州在此时动乱显然另有心思。”
阿尔赫烈望着她:“所以呢。”
“如若沙州意不在乌州,它或许想借一方之力占据南道要冲。”萧明月回望,最终说道,“你不是去平乱,你是去添乱的。”
微弱的烛火在他的眸中跳动。
萧明月觉得灯下的阿尔赫烈有种难言的神秘,可他也很温柔。
阿尔赫烈将她的湿发拢到脑后:“南北诸州皆知我杀了老西夜王,眼下西夜州政令不一,人心惶惶,不管那王位最终落在谁的手中,他们与乌州都是仇恨难解。我明里寻衅,实则暗助沙州并非添乱,只是作事谋始,乌州不帮沙州,那今后沙州便会为西夜州北攻而大开城门。”
萧明月静静地听着。
“北道中段由延州把控,你见过延州王,鼠目寸光,难以深交,南道要冲若被西夜州占据,便可窥见未来十年,乌州势局危矣。我不允许伊洛徵的继位之路有任何的绊脚石。”
阿尔赫烈分析南北两道对于乌州的险兆,其间有一点十分明确,那便是他将漠北视为最危险的敌患。
萧明月在此刻于他深信不疑。
“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阿尔赫烈问。
萧明月顿默,她原想问乌州的谋局,还有他的手段,可当看向心爱之人时,问的却是:“你会受伤吗?”
很明显地,阿尔赫烈也是一愣。
萧明月微微俯下身,在他的鼻翼上落下一吻:“别受伤,我等你。”
从来都是只身踏上危途,后退无路的独影,此时得到了一人的牵挂。
阿尔赫烈抬眸深深与之凝望,似野火赫赫,逆风燎原,叫人如何都按捺不住。
他用指尖捏灭了烛芯,室内突陷一片昏暗。
书案倒塌的时候萧明月的身下是温热的臂弯,紧接着如潮水般汹涌的亲吻袭来,她放在宽肩上的手掌再难推开。
一点微窒息,一点眩晕。
她的腰间一凉,继而有温热的手掌抚上,颈间的热息不断加剧,两人心跳如雷浮浮沉沉。十指相扣之下,他们成为这世间最亲密之人。
“渺渺……”
黑暗之下传来一声压抑。
“就一会……”
“我不动你。”
萧明月仿若溺水一般,她惧怕窒息却又贪恋激荡,仰头呼吸着奄奄嗯了一声。
灯烛虽灭,心火却可明曜一切。
***
阿尔赫烈离开芳阳宫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物。
萧明月将拿回的狼牙归还于他。
“这次是信物吗?”他问。
她说:“是福佑。愿你始终如一,永远地走在阳光下。”
***
那夜的缱绻成为他们对未来心照不宣的誓言。
从寒冬到开春,在异乡度过第一个新年的萧明月,竟也觉得心中很安然。
阿聿与乌格都随着阿尔赫烈出门了,后来往芳阳宫奏报消息的是大禄孤殷。孤殷让人将阿尔赫烈的行程亲口转告萧明月,萧明月想当然以为这都是伊洛徵的指示。
芳阳宫连续烧了好几天的染炉,从清水、鱼汤再到花椒,能烫食的美味皆流水般吃了个遍。
萧明月将羊肉与紫苏作料后别有风味,陆九莹渐渐不再排斥。
蒲歌就地取材将风干的果肉煮成茶水,让大家每日三盏调理脾胃,花玲珑因此食欲大增,日日沿着赤谷城的主道转圈,最后实在闲不住溜出城外,与小河公主不期而遇共同打起野味,故而每一顿吃食都添了清炖野雉。
萧明月挑了几只最肥美的野雉用来宴请霍家十八骑。
彼时宴上是以陆九莹为首的四位娘子,十八位郎君皆颔首跽坐不敢抬头,便是陆九莹开口请君食也无人敢动箸筷。
萧明月得了陆九莹示意,举杯礼敬霍宴,霍宴难辞而回敬,其余人才慢慢松懈。
花玲珑越发懂事,不去瞧诸君的面容,也不过问他们何来,规规矩矩地坐在萧明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