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你还记不记得你带我去捉硕鼠喂食大靡蛇?”
“当然记得,彼时你是九翁主侍女,眼下已是乌州右将军夫人,还做了左将军!”
“于你看来,你觉得我现在哪一种身份最为重要。”
这可把苏尔夸夸问住了。
但苏尔夸夸是个聪敏人,在萧明月要前来煮茶时便猜测到将军避子之事许是已经外漏。他看着火舌在瓦间腾跃,短暂沉默之后说道:“萧娘子做自己,最重要。”
萧明月闻言望他。
苏尔夸夸继续说:“在长安当马倌那些年,我给贵人调教过不少灵兽。它们要学的就两样本事,怎么在主子笑的时候摇尾巴,怎么在主子不笑的时候把尾巴摇得更欢。日子久了,这些灵兽连撒野都忘了,倒学得会看人眼色讨饭食。娘子问我哪种身份最重要,我却也想问你到底是披着人皮的兽金贵,还是揣着兽心的人要紧?”
萧明月顿默,随后说:“我想那长安城里最精贵的,从来都是能随时换身皮囊的本事。”
“正是如此。娘子从在尚林苑时就与将军明争暗斗,今夜你来此套我的话是将军默允的,你应知将军默允便是承认,但你还是要问。你们夫妇二人都很有本事喔。”
萧明月听出话中深意,佯装恼怒地哼了声:“你倒是看得透彻,就不怕我把你杀了灭口。”
“萧娘子本心纯善,但凡能将我杀了解决问题,今夜也不会如此苦恼。”
此时熟水已经翻滚,萧明月不再多言。
当她端着茶水要走时,苏尔夸夸说:“萧娘子嫁给将军,便也是苏尔夸夸的主人,我希望你们都好。既然粗茶寒凉,不如给将军另奉一种暖茶,以全主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