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莲教营地之外!
五万大昭外禁军精锐,盔明甲亮,在初升的朝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铁色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白莲教营地压来。
那场面,着实是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中军大旗下,英国公张维贤一身锃亮黄金铠,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志得意满,仿佛已看到不世之功在向他招手。
原本魏国公徐鹏举也该在此,与他一同分享这份“荣耀”,但临出发前,徐鹏举却以“宛平县需大将镇守,以防不测”为由,留在了后方。张维贤对此嗤之以鼻,心中暗笑徐鹏举胆小如鼠,平白将这唾手可得的天大功劳让与自己独享。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自己一人,享受这无上荣光!
“区区一群中了瘟疫的乌合之众,残兵败将,本公率五万天兵至此,还不是手到擒来?”张维贤捋着短须,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白莲教众望风披靡,跪地求饶的场景。
然而,当他的大军逼近白莲教营地,看清对面阵势时,张维贤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前方营寨之前,赫然列着数万“大军”!尤其前面一批人都穿着他们之前送过去的盔甲,显得颇为精锐!
此刻刀枪并举,旌旗林立,黑压压的一片,竟也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与他想象中瘟疫横行、奄奄一息的景象截然不同!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维贤又惊又怒,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斥候千户道:“混蛋!你不是说白莲教瘟疫横行,死者甚多,已无战力了吗?眼前这些是什么?!”
那斥候千户也是目瞪口呆,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国公爷……几……几天前小的亲眼所见,绝无虚言!营地内确实尸横遍地,哀鸿遍野啊!这……这定是那帮妖人穷途末路,将所有能动弹的人全部拉出来,虚张声势!对,一定是纸老虎,看着吓人,一戳就破!绝无任何战力!”
张维贤闻言,惊疑不定的心稍稍安定。但他身为世袭勋贵,平日里养尊处优都快养废了,虽然一直身为执掌外禁军的首领,但何曾真正亲临过前线,指挥过这等数万人的大战?
原本以为是手拿把掐的战斗,自己大军一到就能传檄而定!
结果现在居然要真刀真枪,顿时让英国公有些胆怯。他定了定神,决定先礼后兵,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上之策。
于是,他冲着身旁一名嗓门洪亮的偏将窃窃私语几句,让其出阵喊话。
那偏将闻言当即策马向前,运足中气,高声喝道:“营内白莲教众听着!我乃大昭英国公麾下先锋!今奉旨率天兵十万,剿灭尔等叛匪!识时务者,速速弃械投降,跪地求饶,国公爷便可网开一面,饶尔等不死!若负隅顽抗,待天兵破营,定叫尔等鸡犬不留!”
话音刚落,白莲教阵中,韦大宝提着一柄开山大斧,大步踏出。他怒目圆睁,声如洪钟,指着那偏将和远处的张维贤便破口大骂:
“我呸!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狗屁天兵!哪来的十万人,就会吹牛逼!充其量五万人!还有什么英国公!不过是一群吸兵,刮民脂的蠹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你们这些狗官,逼得俺们老百姓活不下去,才不得不反!现在假惺惺来劝降?老子告诉你们,白莲教只有站着死的好汉,没有跪着生的孬种!要打便打,少他娘的废话!”
这一通酣畅淋漓的臭骂,气得张维贤在后方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他养尊处优一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市井泼皮般的辱骂?
“反了!反了!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张维贤气得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拔出腰间佩剑,向前奋力一挥,道:“全军听令!给本公冲!踏平贼营,一个不留!”
“听说这白莲教还有个什么圣女长得挺漂亮!到时候本国公要将其收为婢女!生擒白莲教圣女者,赏万金!”
“谨遵国公之命!”
“杀——!”
军令一下,外禁军阵中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作为先锋的五千精锐骑兵首先发难,马蹄声如同雷鸣,卷起漫天尘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着白莲教的阵地发起了凶猛的冲锋!
这也是外禁军的最大倚仗!
骑兵对步兵,简直就是碾压!
然而,韦大宝早已严阵以待!他怒吼一声:“兄弟们!为了圣女!为了活路!跟狗官兵拼了!放绊马索!长枪手顶住!”
刹那间,白莲教阵前一道道隐蔽的绊马索猛然绷紧!冲在最前的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和战马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