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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呢,刀是宫里的其他人用了多少年传到你们手上的,甲是禁军裁汰下来的,死沉死沉的,甲片又生了锈,放在边关上,就算是底层战卒都不一定乐意穿。”
他看著面前这两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都尉,开口道:
“百骑司先前有多少人手,我反正不清楚,但你们也看到了,百骑司现在已经扩充到了千骑营,日后,一千二千三千人都不是不可能,甚至是弄个左右万骑军出来......”
到时候,自己这个裨將都算不上的镇將,当个正儿八经的一军將主,你们两个到时候也少不了高官厚禄。
果毅都尉的位置,其实真的已经不低了,但武安不相信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不想继续往上爬。
在他们眼里,自己果毅都尉的官职並不是朝廷赏赐,而是靠著武安的关係,直接给他们安排了下来。
就算是张武,心里对这件事也是门儿清。
“朝廷是想让我们做事,要不然不可能多给我这么多东西,但是......”
武安缓缓起身,淡然道:
“朝廷就多给了这么些人手,发了几百把刀,除此之外,什么弓弩,甲冑,钱粮待遇,一样都没有,又想让马儿跑,又想不给草,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但是我们也要记住,我们不是缺奶就要喊娘的孩子,想要东西,就得自己去爭取!”
他看著梁信和张武,沉声道:
“放心,本官自有的是手段调教,能让那些十二卫兵马出来的『精锐』,老老实实听本官的话。”
......
“你一向都是缺东西就跟本宫开口要的性子,怎么,手里有了五百人,真就心满意足了”
天后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案后面看奏疏,听完武安的话后,头也不抬的问道。
“兵甲军械毕竟都是违禁之物,侄儿想,只要多替朝廷立功,总是可以爭取到的,姑母是堂堂圣人,日理万机,怎能在这些小事情上为难呢”
天后对武安的態度很满意,终於放下手里的笔,微笑著看向他。
“虽说你小事莽撞,但大是大非这层面,倒是清醒的很。”
“侄儿是臣,姑母是君,为君分忧,是臣子本分。”
“你现在若是开口要,本宫可以给。”
“侄儿不要。”
这可就有点稀奇了......天后清楚自己这个侄儿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先前他胆敢带著百骑司直接去地牢里勒死郝处俊和薛震便可知道,这侄儿表面乖巧,实则底下隱藏的是武夫嗜血疯戾的性子。
不过她很满意,因为这个侄儿对著自己的时候,永远乖巧听话,让她省心。
“你想要的话,本宫现在真的可以给你批条子。”
“侄儿真不要。”
先前天后的付出不过是一些钱財珠宝,虽然值钱,但对於天后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
天子在全国范围內大肆崇道,修筑道观,同时又在东都等地营建宫闕,天后明面上倒是节俭,但也时常有捐出大笔脂粉钱的情况——夫妻俩竞赛似的钱;
但兵甲这种东西不同。
如果说弓弩属於朝廷的管制物品,那么甲冑就是绝对的禁忌,哪怕是武安身上穿的玄甲,也是每日都要脱下,送回宫中,然后再去宫內领取。
包括他手下的百骑司甲士同样如此,每日除非当值巡逻,要不然兵甲必须按时入库。
私自带出者、无法按时上交又不能说明情况者,按照唐律,杀无赦。
就算是天后批条子,可能自己最后拿到手里的,也就是一批字面意义上“压箱底”的老古董,兴许还能拿到贞观元年的隱藏款。
反正新的、好的,他没有资格去用,兵部的人更不可能给。
至於说请求让天后亲自出面施压
武安对这种好事想都没想过。
必须要想办法让天后或是其他人主动给,而不是自己去求。
“太子的事情,你不用太过上心,陛下也说了,李敬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是必须要第一个查清的,朝廷多年的官爵俸禄荣养,总不能养一头祸害出来。”
天后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提笔不紧不慢地批阅文书,淡淡提醒了一句。
武安仔细琢磨著她的话,心里微动。
她的话听起来確实像是个长辈的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