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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武安却讥讽地笑了笑:“殿下说我是狗,但我这阵子好日子已经过够了,把仇人杀完,我安心上路便是,但您呢”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嚇的太子居然身子一颤。
“四年前这东宫里住的是谁是您的兄长吧现在他人呢”
“他没了,当年他东宫的那些属官,朝廷里的那些帮他做事的大臣,有几个还能留在长安的”
太子嘴唇哆嗦起来,眼里倒映出武安讥讽的笑容。
武安故意舔了舔嘴唇,露出几分急色的样子。
“別的不说,就算是他身边的未亡人,正儿八经的太子妃,现在也得对我这么一个匹夫笑脸相迎,殿下你且想想,难道是她自个愿意的吗”
......
“大郎来了,一起吃饭吧。”
“多谢姊姊,正好饿了。”
武安连忙对著裴韵道谢,这个年轻妇人的年纪比他大四五岁,几次串门熟悉之后,看到武安就像是亲姐姐一样温柔了。
“......你真吃啊。”
裴韵本来只是客气,见这廝居然真的坐在自己的桌前准备吃饭,当即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从婢女手里接过食盒,打开后,亲手將一盘盘菜放在桌上,轻声细语道:
“父亲刚才说,你被太子派人扔出东宫大门......你没受伤吧”
“太子殿下只是性格激烈了一点,他其实是个好人。”
裴韵微微頷首,听到太子二字时,神情有些复杂。
她沉默片刻,嘴唇轻动:“你和太子是吵架了”
“没有,殿下只是和我聊了一些事情,然后达成共识,没有异议。”
“那就好。”
吃完饭后,婢女端来盆子帮武安洗漱,裴韵则是不知何时取出一套裘衣,站在他面前,迟疑片刻后才淡淡道:“家里婢女这几日多做了几套衣服,天冷,你且拿去穿吧。”
“多谢姊姊。”
两名婢女迅速端著水盆毛巾离开了,留下他们站在庭院里,裴韵终於抬起头,鼓起勇气道:
“娘娘今日早些时候,派人过来和我说了......那个事情。”
“啊”
武安愣了一下,天后的效率这么高
见他一直不说话,裴韵的脸色已经开始慢慢变红了,她开始有些不安的问道:
“你......你想过日后的事情吗”
武安微微摇头,以后究竟能走到哪里,他確实没想过。
“多谢姊姊。”
武安从她手里接过裘衣,摸上去料子厚实,竟然有些压手。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吃完了午饭,还要入宫去跟天后匯报一下今天做的事情。
今日是上官婉儿在外面接他入宫,武安注意到了一些异样,便隨口问起熟悉的那个老宦官怎么没来。
上官婉儿脚步缓了缓,压低声音:“听说是昨夜忽然生病,太医没赶过来,他也没撑的过去,便死了。”
武安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在宫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我跟你说有什么用”
上官婉儿没好气道:“把你现在的事情做好也就够了,若是你的事情不成,我到时候得跟你一块儿死,也不差宫內的这几天苦日子了。”
“最多等到年关之前,这事就要开始动了。”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想干什么。”
上官婉儿和武安说话的时候,心理素质明显越来越高,甚至主动开始交流某些事情。
周围是宫內的甬道,红墙枯树,大雪压枝,清冷的没有一丝声音。
她放缓脚步,让两人的说话时间能多一点。
“你让我给娘娘传递消息,说你在私底下偷偷收买人心,这难道不会让她不高兴......或者是对你不放心吗”
“对於天后来说,底下人要是没野心,那才是最让她烦心的事情。”
武安淡淡道:
“只不过,在她眼里,既然决定用我,那就肯定有信心能压服我,所以我的小动作越多,她反而越愿意用,因为她一直都觉得,给我的东西,隨时都可以收回去。”
上官婉儿默默听著,若有所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