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只怕到时候又要有不少宗室留在长安,守著过年的饥荒。”
“大唐宗室......也会有饥荒”
“你那好姑母上位之后,时不时就说什么开源节流,为朝廷节省开支,她不敢对著那些动輒拥田千亩的大臣动手,就对著我们这些老实巴交过日子的宗室下刀。”
韩王李元嘉阴阳怪气道:
“她一向如此,呵呵......我听说,她今日还下令收了千骑营的所有甲冑,是有这回事的吧”
哦,原来在这儿等著嘲讽我呢。
“甲冑没了,步子也能更轻快点。”
“甲冑,弓弩都没了,就剩下那几百把刀,且看你们能成什么事。”
老者喝了口茶,语气终於放缓了些。
“东宫有密信。”
武安莫名有一种地下接头的感觉,对方的语气更像是在说“家里传消息过来了”。
他的神情郑重了些,看向韩王李元嘉,示意他继续。
“据消息说,明年正月之前,御驾就会启程去东都。”
东都,即洛阳。
说完这话,李元嘉便闭上嘴,眼神示意武安细思。
谜语人滚出长安......武安默默地思索著,联想起刚才的交谈,武安忽然道:“如果御驾去东都,那是不是意味著整个朝廷都要跟过去”
“倒也不尽然,总是要有人留守这儿的。”
有唐一代的某些制度比之明代的“两京”颇有相似之处,但唐代刚开头的时候明显更隨意些,皇帝是出於“就粮”和享受的考虑,所以才时常去东都,与明代建都燕京防御北方的目的並不一样。
武安一开始是准备在长安城內长久发育的,经过李元嘉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歷史上这时候,大唐未来数十年之內的政治中心都会过渡到洛阳。
可是东宫传递出这个消息的意思,显然不是为了让武安早日做好提桶跑路的准备。
这是催促。
大半个朝廷跟著天子去洛阳,东宫的处境其实和武安差不多,太子在洛阳虽然也有一点基本盘,但肯定不会像在长安城里一样根基深厚。
他只是不敢闹事,又不是蠢。
“年关之前,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想要准备好一切事情都很难。”武安微微摇头。
“本王知道,而且所有的风险,都只有你一人承担。”
李元嘉的身子微微前倾,盯著武安。
“本王倒是可以替殿下做个保证,不管这事成与不成,李敬玄满门上下,必死无疑,这个保证你可满意”
“大王好大的手笔,李敬玄可是当朝出將入相的大人物,居然也能被拿来哄我这个匹夫”
武安不屑地笑了笑,倒不是觉得太子做不到这事,只是单纯觉得......
“大王的话,恐怕不能当真话听吧”
“你什么意思”李元嘉不喜道,他本能討厌別人质疑他的威信。
“呵......”
你真要有实力,还用得著在东宫和国公府之间来回跑当嘴替
武安揉了揉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空缺的位置,淡然道:
“我要娶亲了。”
“別的不说,到时候,请太子殿下送一份贺礼吧。”
“你想要什么”
武安迎著他的目光,缓缓道:“东宫十率府。”
韩王沉吟片刻,委婉道:“不行。”
“那就找个能和我谈的吧。”
武安毫不犹豫地pua:“我本以为大王位高权重,没想到连听都不敢听下去,我倒是开始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成事了。”
“不是......”
李元嘉气的想骂人,冷声道:“就连你都知道,东宫十率府本就有无数人的眼睛盯著,不说是动千军万马,哪怕只是十几个人的异常调动,第二日都会有御史立刻上报,一动就打草惊蛇。”
“如果,我要的不是人呢”武安问道。
李元嘉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
“你想要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我的消息”
上官婉儿一进门就跪坐下来,神情萎靡,似乎是疲惫到了极点。
武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滚烫。
“这几日病了,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