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是同僚的新鲜血跡,所以他们在面对这个武將军的“心腹”时,显得是那般的客气。
而连带他们在內的其余將领,则是在看到那架装饰奢靡的马车后心生疑惑,
如果说天后先前在他们之中掺沙子是应有之举,可今晚太平公主却亲自驾临此处,几乎是全程默许武將军刚才的所作所为,看著他对羽林军完成了又一轮整合以及清洗。
这是啥意思
您老人家先拿钱买通我们,然后又把侄子喊过来,指著收钱的人说这些人不忠於你。
玩儿呢
“將军,话已经喊出去了。”
梁信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武安看向他,微微頜首,道:“那个空出来的中郎將之职,
就由你暂领吧,等找到了合適的人选,你再把职权交出去。”
“这...:..末將多谢將军厚恩!”
梁信又不傻,到嘴的肉还能有吐出去的道理
武安从怀里拿出一卷告身,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梁信深吸一口气,短短几步的距离被他走出了红地毯的庄重感,当他慢慢从武安手中接过那张告身並且展开来看的时候,里头並不是如同预料中那样,只是让自己填写的空白告身。
而是一份有天后、三省以及兵部同时加盖过的任命文书。
虽然上头確实有一个“代”字,但这份文书,则是从官面上认可了梁信的职权和身份,这意义,与领导隨口赏你也能隨意收回的那种职权大不相同!
为什么武將军提前就准备好了这种东西
梁信没有再细想下去,而是直接对著武安单膝跪下,双手对著安坐在那儿的黑衣青年抱拳拱手。
从最早的那个百骑司校尉,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从校尉升到都尉,再到镇將,以及现在的中郎將,梁信的升迁速度几乎和武安一样快,用半年时间走到了人家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的高度。
武安要考虑的东西和事情很多,所以他只是需要一个位置,或许都不一定完全需要各方面的实权。
但对於梁信而言,他本身就是这套体系里的受益者和维护者,他能拿到和享受到的东西,甚至会比武安更多。
他犹豫了一下,將支撑著身体的另一只膝盖也贴在了地面上,直挺挺的跪在武安面前“末將梁信,敢为將军效死忠!”
“嗯......起来吧。”
武安对於有用的人一向是能给多少就给多少,但这不意味著他有多慷慨,相反,武安向来会习惯性地榨取每个人的利益。
就比如说外头的太平公主,在马车里头全程什么都没看到,结果还被武安狼狠利用了一下,借著她出现在这儿的机会,临时又打击了一下天后在那些禁军將领心里的形象。
然后,等用完了她,又毫不留情地直接把人家端到命妇院里睡觉去了。
天,亮了。
宫里並不安稳,到处都是各家的眼线,这一点哪怕是天后都无法完全杜绝,但以她的操作水平完全可以做到借力打力。
在政斗和宫斗方面,她的技巧早已炉火纯青。
“啊......唔.....
3
天后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凤眸里很快就从失神的状態里恢復清明,看向跪伏在床榻旁边的女官。
咦,不是上官婉儿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刚要询问,就听见那个女官沉声道:“右羽林军將军武安请见娘娘,奏称说河西大捷。
天后的眼睛瞬间瞪大,以极为敏捷的速度翻身下床,赤脚踩在绒毯上。
而就在这时候,殿外响起了隱隱绰绰的跑步声,一名小宦官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同时还有他喜滋滋的喊声。
“娘娘,兵部今早急报,河西大捷!”
天后没有立刻说话,她踢了一脚跪伏在地上的女官,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衣服呢”
她觉得有些冷,不由自主的捻了捻指头,忍住没有在这些宫人面前露出畏寒的样子。
但她心里头却开始思考起来,心想著为什么这个侄儿会比宫內报喜的人来的还快。
不过......应该还来得及。
“立刻派人出宫,今日要正六品以上的所有京官入殿朝贺!让鸿臚寺和太庙那边提前开始准备,本宫下个月要在昭陵献俘祭天!”
一个又一个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