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上,
“谁”门开了,邻长举著蜡烛,睡眼悍松地看著他。
托马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艾........米家.........她........她的.......儿子,拉本。”
与南峡堡的挣扎不同,夹缝堡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一位白髮苍苍的老妇人,拄著一根木头拐杖,在孙女的扶下,主动找到了她所属的“家长”。
老妇人见到家长后,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颤抖著说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的名字。
“我听说了,领主大人只是要清查,不是要赶尽杀绝。”
老妇人抓住家长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冷而用力。
“我那该死的儿子,是当初实在活不下去....
...求大人开恩,给他一条活路她相信苏莱曼在入主这片土地时向他们表现的仁慈,那份仁慈,是她最后的希望。
几天后,四份名单,被再次送到了狮穴。
四位事务官站在同样的位置,但神情已经从之前的恐惧,变成了极度的疲惫和兴奋,
他们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伊芙琳接过四张粗糙的羊皮纸,將上面写的难看的名字一个个誉抄到一张更为精致的纸上。
她的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名字的落下,都仿佛代表著一个家庭的命运。
当最后一个名字写完,她抬起头,脸色凝重地向苏莱曼报告:“苏莱曼大人,一共一百一十二个名字,涉及到一百一十二个家庭。”
这个数字让卢深和劳斯林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连伊芙琳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但苏莱曼却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伊芙琳身边,拿起了另外那份统计所有领民的沉甸甸的名单,
热血沸腾,他並不在意有多少家庭的家属做了盗匪,他更重视这份登记所有领民的民册。
看著上面密密麻麻,详细到家庭关係的记录,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兴奋。
这套制度起作用了。
它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已经將整个领地,每一个家庭,都牢牢地网罗其中,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