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我把胸甲和臂甲脱了。”
“我也只穿轻甲,这样才算公平,不是吗”
侍从们手脚麻利的解开皮带和搭扣,卸下那沉重的钢製护甲,露出了里面皮甲。
梅里巴德修士强忍著悲痛与愤怒,一步步走到两人中间的空地上,作为现场唯一的教土,他必须主持这场犹如魔鬼游戏一般的审判。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颤抖,却依旧坚持念叨著沉长的宣判词,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七神真的存在。
他见过太多比武审判,罪人依靠武力摆脱惩罚,好人却得到死状惨烈的结局。
科本爵士高高举起擦拭乾净的长剑,高声宣誓:“我!科本.穆尔!为我领主的律法而战!我请求天父的裁决!”
苏莱曼將插在地上的密尔长剑拔出,目光落在了科本爵士的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我,苏莱曼,为河间地人民的生命和自由而战。”
没有祈求七神,也没有呼唤正义。
梅里巴德修士深吸一口气,愿七神保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最后的判词。
“让七神见证並宣判!比武审判!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
科本爵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率先发起了攻击,他双腿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头髮情的公牛,猛衝向苏莱曼。
手中的长剑大开大合,带著撕裂空气的呼啸,每一剑都势大力沉,典型的骑士剑法,旨在用绝对的力量將对手碾碎。
然而,苏莱曼没有与他硬碰硬,他的身体轻盈得不像话,脚下的步法诡异而迅捷,像是踩在无形的鼓点上跳舞。
科本爵士的剑锋每一次都似乎险之又险的擦著他的衣角划过,像很近,却又好像很远,
他总能以最小的幅度,最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那致命的攻击。
黑鱼布林登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总觉得,苏莱曼的战斗方式,没有北境的刚猛,也並非河湾地的优雅,更像是来自厄索斯自由城邦的角斗士,或是多恩沙地上的战士,可他从未听说这个年轻人接受过任何正规的战斗训练,或者接触这类型的人。
苏莱曼的士兵们则一脸平静,在他们看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穆尔家族的士兵们已经开始为他们的骑士高声喝彩,他们坚信,那个只会躲闪的小子,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苏莱曼不急於进攻,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不断地游走,移动,用对方的攻击来消耗对方的体力。
科本爵士的每一次重劈落空,都会让他的呼吸更急促一分,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愤怒与羞辱感在他胸中燃烧,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戏耍的公牛,空有一身力气,却连对手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愤怒的咆哮著:“你这如同老鼠一般的战斗!毫无荣耀!”
“有种跟我正面打!”
他的话音未落。
苏莱曼的剑刺出,细长尖锐的密尔长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条毒蛇,悄无声息的咬向科本爵士。
他目標不是科本爵士防护严密的要害部位,而是他持剑的手臂。
一道血口在科本爵士的小臂上绽开,不算深,却火辣辣的疼。
战斗的节奏第一次被打断了,科本爵士的动作迟滯了一瞬,而苏莱曼已经退回了安全的距离。
在又一次闪躲之后,苏莱曼的声音第一次响起。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扎进了科本的耳朵:“爵士,你的剑,比你的嘴要慢得多。”
话音未落,他的剑再次划过一道弧线,在科本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更深的血痕,血水四溅,
科本爵士怒吼一声:“啊!!!”
他的双眼赤红,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也更加没有章法,自他参与战斗以来,从未接触过如此噁心的战斗。
苏莱曼的声音像骨之姐,不断的在他耳边响起:“爵士,册封你为骑士的是谁”
,又一道伤口。
“我想,他肯定看走了眼”
,再一道伤口。
科本爵士彻底崩溃了,理智被怒火烧尽,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將全部力量灌注於双腿,发起了最后的,同归於尽般的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