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利益永恆,在宴会最热烈的时候,他站起身,像一道影子般,穿过喧囂的人群,离开了大厅。
剧本已经写好,演员们正在出色的表演著各自的角色,他不需要留在那里。
他推开一扇侧门,走到城堡外的一处露天阳台上,寒风瞬间包裹了他,与大厅內的喧囂和热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他身后的大厅窗户里,隱约传来阵阵狂热的欢呼和酒杯碰撞的脆响,这些声音在他的耳中,与远处荒野的狼嚎並无区別,都是动物慾望的嘶吼。
苏莱曼看著漆黑的夜空,感受著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这能让他保持著绝对的清醒。
老人已经被权力,虚荣和酒精灌得酩酊大醉,亲口许下了他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兑现的诺言,但这正是苏莱曼想要的,他们不能停下。
从这一刻起,莱蒙.莱彻斯特已经被这些人的利益彻底绑架,为了满足身后那群禿的胃口不得不继续前进,如果他不能兑现承诺,这群今天还对他高唱讚歌的人,明天就会第一个衝上来,帮助徒利家族將他撕成碎片。
莱蒙.莱彻斯特的退路,在他吼出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自己亲手烧断了。
大厅內的欢呼声又一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像一阵狂暴的浪潮。
苏莱曼缓缓转身,看了一眼那片灯火通明的喧囂之地,眼神深邃如夜,他轻轻呼出一口白气,在寒风中消散无踪。
盛宴即將结束,终点即在眼前。
现在,只剩下最后,最后一步。
他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意如同退潮般从莱蒙.莱彻斯特的脑海中抽离,留下的是一阵阵剧烈的头痛和乾涸的喉咙。
他费力的撑起身子,城堡的臥房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惨白的月光照进。
就在这时,他的心臟猛的一缩。
窗边有人。
一个黑影静静的靠在那里,仿佛已经注视了他很久。
莱蒙.莱彻斯特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酒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猛的坐直身体,喉咙发紧,几乎要喊出卫兵的名字。
“大人,您醒了。”那个声音很轻,是苏莱曼。
真是的,嚇唬人可不是个好习惯,老人嘆了口气,仰躺下去。
月光恰好从云层后移出,照亮了苏莱曼平静的脸,他没有点灯,就那样安静的靠在窗边,双眼在黑暗中反射著微光。
莱蒙.莱彻斯特的声音因剧烈饮酒而沙哑:“小苏莱曼,你待了多久”
苏莱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微微侧头,示意老人看向窗外:“看,大人,禿鷲们都来了。”
莱蒙.莱彻斯特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城堡外的广阔平原上,无数营火如同散落的星辰,连绵不绝,那些都是响应他號召而来的东河间地诸侯们的营地,此刻正静静的躺倒在河间地的平原上。
白日里那些招展的旗帜,热情的笑脸,奉承的话语,欢闹的宴会,仿佛犹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那股攀上权力顶峰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任何烈酒都更加醉人,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踏上云端,脚下是万丈深渊,可头顶的风景却让他无法抗拒。
放弃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又怎么能放弃这一切,莱彻斯特家族將在他的手中登上他的祖先们永远不敢奢望的权势和尊贵。
只是...
他轻声开口,语气轻颤:“这一切.........真的能成功吗”
话一出口,莱蒙.莱彻斯特就后悔了,这句带著颤音的问话暴露了他所有的软弱。
苏莱曼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重新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没有鄙夷,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大人,通往权力的阶梯,从来不是靠想来搭建的。”
“它需要用行动,用决心,甚至用鲜血来浇筑。”
“我们要为国王准备好一切,一个分裂河间地的藉口,一个对王座更加忠诚的替代者。”
“还有一群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倒向我们的支持者。”
苏莱曼站起身,月光照亮他半边脸,另外半边则隱在阴影里。
“您在宴会上毫不吝嗇的承诺,已经將所有人的欲望都点燃了。”
“现在,他们比您更渴望您的成功。”
他看著老人眼中燃烧的烈焰,將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步踏出去,您將再也无法回头。”
莱蒙.莱彻斯特转过头,死死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