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塞校场之內,问天敌坐於主位,考察魔下將校军官操练兵马。
几通鼓后,灌婴前来復命。
“稟侯,诸军依循军旗號令进退,组织军阵,衝锋骑射,皆已完成,请侯训示。”
对於这位空降的上司,年轻气盛的灌婴一开始是不服气。
不过,自到了上郡以后,这位侯修城铸塞,安抚百姓,编练骑军,保境安民。
更是击溃收服南下的草原部落过程,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就连用兵风格,也与自已敬仰的汉王相似。
加上有萧何在后方提供粮草,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汉王带著眾人四处攻城掠地的芒碭山泽岁月,感觉就像回家一样。
自然是无有不服。
“吹响號角,命令诸军,四旗列阵。”
號角一起,三通鼓毕,校场上分列身著红、蓝、白、黄四色分明衣甲的士卒。
他们遵循旗语,在各部百户指挥,依循顏色分成四部,快速排列,组成方阵。
问天敌站於校场阅兵台之上,入眼便能看清四支军队。
受限於古代的通讯条件,想要指挥大军,需要依靠旗帜、號角、铜锣这些工具,层层传递下去。
但更多的,是依靠传令兵。
而想要指挥管理情况更为复杂的草原人,更不能照搬汉朝军制,要依照现实情况进行改革。
所以这段时间,问天敌通过研究歷代战史,自己创造出了这么一套军事制度。
以衣著顏色划分部队,隨四种顏色的旗帜所发旗语与持旗的传令兵所传命令而动,是为“四旗军”。
每旗军中,分有四名千户。
改变后的管理千人的为千户长,千户之下分有十个百户长,百户之下分有十个十户长,如此形成一套层层隶属,统治严密,指挥灵便的军事系统。
如果人数增多,就便增设千户之职。
待到每旗之下千户增加到十人,便在其上再设万户之职。
经过这番改制之后,骑军的训练效果大大增强,收编的牧民迅速形成战斗力,已然能够配合郎中骑军进攻。
春风拂过,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看著自己新练成的四旗军,问天敌对身右侧的灌婴道:“灌婴將军,四旗军已经编练完成。接下来,会有一场大仗等著我们。”
“是匈奴的冒顿有动作了。”
灌婴肃然道。
早在来上郡之前,刘邦便告知了灌婴此行任务,杜绝匈奴对长安的威胁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重筑北境防线,儘可能削弱匈奴人的实力。
为未来天下一统,北伐草原,西出西域做准备。
之前的河西连战,只是大战前的开胃菜冒顿已初步整合东胡各部,为彻底占领河套地区,得到即使在冬天也有牧草的草场,率大军南下是迟早的事情。
问天敌沉声道:“冒顿此人野心不小,想要当草原之主,必会设法南下,夺回河套,开闢牧场。而我上郡位於河套平原的关键之地,之前因要忙於消化征服的东胡各部,或是坐视,或是派出一些部落南下,以作试探我们的势力。”
“侯之前放回南下失败的草原部眾,必然我方消息传回。想来不久,他就要率大兵压境了。”
灌婴自信地说道:“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冒顿不过是灭了一个东胡,就自以为天下无敌,那是因为侯的四旗军与我的朗中骑军。”
“灌婴將军志气可嘉。待此战完结,北地草原將安稳一段时间,我们便可南下相助汉王。”
“与西楚之战,灌婴绝不会缺席。”
说话间,探子来报。
“启稟元帅,於河上塞北部一百里外,发现冒顿的大蠢,约有十五万。”
问天敌听到这一情报,笑道:“看来冒顿来的,比我们想像中的要快啊。”
“传我之令,各部集合,出塞,迎战冒顿!”
“诺!”
四旗军,郎中骑军快速集合,不到二个时辰,就集结於河上塞城下,向草原开拔,形成一副万马奔腾的壮观景象。
马蹄踏过初春的草地,掀起阵阵尘埃,马嘶鞭响,军容肃列。
问天敌率二万四旗军、郎中骑军,於河上塞北部三十里处,与率十五万匈奴人南下的冒顿对峙。